霞飛彆墅,臥房。
看著昏迷不醒的於立庭,張露濃心痛的無以複加,想著他被帶回家時,那滿臉的血跡斑斑。
以及醫生在為他上藥的時候,那前胸後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令她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
“這半個月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挺過來的,梓言,你受苦了……”
說著,她輕撫著於立庭的臉頰,眼淚控製不住的簌簌直落。
……
樓下,客廳,
李若彬局促的搓著手,既想上樓看望於立庭,又怕看見他那滿身的傷,歸根究底是他害得於立庭受此無妄之災。
他怎麼也沒想到,於立庭會是他李若彬的兒子,讓他開心之餘又矛盾起來,雅娟的意思是讓他,暫時不要告訴於立庭他的身世。
怕於立庭會承受不了這個事實,想著修複父子關係也不急於一時,他便同意了暫時不說。
“徐媽,那個我先走了,等你家先生醒了,麻煩你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
李若彬決定還是等於立庭醒過來再來看他,遂對著保姆徐媽禮貌道。
“好的,李先生……”
徐媽聞言,即應承道。
……
“不要,你們這是濫用私刑,什麼通匪,我什麼也不知道,不要……”
當晚,於立庭開始發燒說起胡話,嚇得張露濃忙打電話給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接到電話,即朝著霞飛彆墅而來,與此同時李若彬跟曹雅娟也一起趕了過來。
看著渾身抽搐,因發燒而嘔吐不止的於立庭,曹雅娟的心被碾的稀碎,數度哭暈厥而去。
“立庭,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我的兒子,啊,都怪你,都怪你,李若彬,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曹雅娟歇斯底裡的捶打著李若彬,整個人為之而瘋魔,為了不影響醫生救治,李若彬唯有將曹雅娟帶離開房間。
“雅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兒子他會沒事的,雅娟,你冷靜下來,你忘了你有心悸的毛病,激動與你身體不好……”
見狀,李若彬即按著曹雅娟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果然在他的安撫下,曹雅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看著她憔悴不堪的模樣,李若彬心疼不已,這二十幾年來,她為了自己吃夠了苦也流夠了淚。
不管她如今是於太太還是什麼,他決定了要好好的守著她,還有他們的兒子於立庭。
“雅娟,我知道,我不該在擾亂你的生活,可是,你能不能給我彌補你,彌補兒子的機會?”
雅娟,咱們已近四十,餘生還有幾個四十呢,與其永遠活在怨恨之中,不如,讓我們回到以前……”
你跟兒子我們好好的一家人過日子,好不好?於守業那邊我會解決,我絕不會讓你跟兒子再受一絲委屈……”
說著,倆人互抵著頭,感受著久違的溫情。
這一幕儘數落在張露濃的眼眸中,她不由感歎,這豪門之家還真是有夠亂的,原來梓言他並不是公公的親兒子,反而是李先生的兒子。
冷眼看著婆婆,張露濃隻覺得諷刺異常,她的兒子她這般心疼,可自己那一出生就被她抱走的兒子,又何其無辜?
刀子沒割在她身上,她又豈會感到疼痛?一想起兒子司祈,張露濃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
……
彙豐銀行,對公部經理辦公室,
當於立庭無罪釋放的消息,傳至羅海波的耳朵裡,令他整個人憤恨不已,一雙手掌狠狠的拍打著桌麵。
想著自己辛苦布局一個月的計劃,居然還是沒能扳倒於立庭,他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富家子就是富家子,到底是不一樣啊,像監獄那種鬼地方,說進就進說出就出……”
一想起自己曾受的苦他就無法釋懷,他那會險些交代在牢裡,最後,還是他於立庭大發慈悲他才能出來。
“憑什麼?於立庭,你憑什麼這麼作賤我?啊?你一句話讓我進去,又一句話讓我出來,你很得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