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喃喃低語,眸內晦暗不明:“於立庭,陳梓言,到底哪個才是昔年的我的同窗?”
思及此,她捏緊了手心裡的房卡,深吸了一口氣道。
轉瞬,她自心底暗忖自嘲道:“柳晴啊柳晴,你就是太堅守你所謂的底線,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黃子睿羞辱,前三十年順水的日子,過得你都變成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了……不論是於立庭亦或陳梓言,有什麼區彆嗎?還不都是一丘之貉的臭男人罷了,若真要分個區彆,那就是他比那黃子睿有人性,與他合作百利無一害,既能幫你擺脫黃家,還能守住柳家不被吃絕戶,這是一筆最劃算的買賣了不是嗎,嗬……”
這般想著,她遂決定過一星期後再拿著房卡去找陳梓言,為何是一星期後,自是不想讓他看輕了她。
男人這種生物,你若是上趕子的去找他,反而遭他輕賤,不若,吊吊他的胃口。
思及此,她揚眉勾唇一笑,將從黃子睿那所受的怨氣拋之腦後,仿佛又回到了她曾經那愛笑的時候。
……
天津,和平區花園彆墅,
客廳,
自打生下一對龍鳳胎兒女後,讓本就沒事業心的王雪梅,無心再去打理暗香花店的事宜。
整個人一心一意的撲在了照顧兒女的吃喝拉撒睡,一開始陳梓言還會勸她幾句,後勸次數多了便也由了她去。
自此,王雪梅徹底將自己與獨立聯係斬斷,心安理得的做起了專屬少爺一人的金絲鳥。
此刻,將一對兒女喂飽後的她,隨意披了一件真絲睡衣,姣好的身姿隱沒其中,自生產完斷奶以後,她便開始了恢複身材之路。
因著鈔票的光環加持,她很快就恢複到了沒生產時的模樣。
若是沒有那細微的妊娠紋在肚子上,壓根看不出她是一對兒女的母親。
隻見她邊擺弄著插花,邊搖頭晃腦的自語:“少爺,不知道您現在在哪呢?是在北平談你的生意呢,還是……哎,還好,如今身邊有顯兒跟窈兒陪著,這日子還不至於過得枯燥乏味……”
話雖這麼說,但從她的臉上神情便能知道,對於金絲鳥的生活,她不僅耽於其中還甘之如飴。
這樣的生活或許對她人而言是束縛、是羞辱,但對於沒事業心的王雪梅來說,這樣的生活就是天堂了。
……
北平,顧家,
後花園,
因著周末時間,顧哲南難得的在家過起了偷得浮生半日閒。
自從進了啟航投資公司擔任副總經理以後,他便很少有這麼閒暇的時候了。
許是他前十幾年過的太沒有存在感,猛然間身份轉變後,顧家上下連同父親大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意味不明。
此刻,坐在遮陽棚底下靜靜地撥弄著咖啡的他陷入了回憶中。
原來沉穩如父親大人也會失態,尤其是當他得知自己進入了啟航投資公司。
“哲南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為父我竟不知你的母親……將你教養的這般有出息,哎,為父這些年來忙於公務,以致忽略了你的成長,你可怪為父?”
那日的書房內,顧雄凡端的是一副慈父模樣,看向了自己這個一直以來被他忽視的庶五子。
當時他是怎麼回的父親的呢?歪了歪頭,顧哲南不由勾唇嗤笑,他還能怎麼回呢,自然是假意奉迎父親了。
如今,他已成為陳梓言手中,安排在顧家的一顆釘子,時刻替他監控著顧家的一舉一動。
這般想著,他的思路再次被拉回到與陳梓言近日來的一次談話。
因著他進入啟航製衡張寶坤,而獲得陳梓言的讚許。
……
在那次的談話中,陳梓言竟話裡話外的跟他聊起了閒話家常。
看似隨意的聊天,卻是讓他敏銳的捕捉到其話裡的重點,那就是陳梓言打算撮合自己和他的小姨子。
那女孩叫張語汐,今剛滿十八歲,雖沒見到其本人,但從她的照片可看出,女孩屬於高冷那一掛。
他讀懂了陳梓言話裡的意思,當下表態自己願意入贅張家,反正,顧家與他,不過是冷冰冰的華麗牢籠。
更遑論,現如今的顧家已不複往昔,隱隱有了下台的跡象。
聰明如他,自然得為自個的前程早做打算,帶著母親陸令儀,遠離顧家那個是非漩渦。
草蛇灰線,伏脈千裡,在他人所看不見的地方,陳梓言親手羅織的一張獵網,正在慢慢的伸展著。
思緒回籠時,麵前的咖啡早已冷卻許久,顧哲南遂抿唇一笑,隨手將之撣在一邊不予理會。
覷著日頭毒辣的他剛要起身離開,卻見六弟顧哲宇迎麵朝他走來,一開口便是嘲諷:“嗬……似五哥這般的大忙人,居然有此閒心在這喝咖啡呢,真是難得啊,嗬……”
說罷,顧哲宇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哲南。
似是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惱怒,可惜的是顧哲南並沒有如他所願。
迎著顧哲宇的眸光,顧哲南理了理熨帖的西服袖口,恬適溫潤道:“六弟,你我兄弟一場,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那就是,進入啟航投資公司擔任副總經理,乃是陳董事長他的決定,你若有什麼異議大可以去找陳董事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來我跟前無能跳腳,還有你覺得我越過你投靠陳董事長,那是我知道未雨綢繆,畢竟,我可比不了你從小到大,都有母親替你籌劃打算,而我,隻能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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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顧哲宇的臉色青紫交加羞惱不已,遂不甘示弱的回懟:“你少在那找借口了,顧哲南,你之所以越過我,不就是怕我比你更得他陳董事長的青睞嗎?咱們皆為庶出的,自身有幾斤幾兩的,瞞的了彆人可瞞不了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