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老爺好好的怎麼會,他現在哪家醫院搶救……啊?還不快帶我去醫院……”
顧太太被這消息砸的天旋地轉,身形一頓差點倒下。
但想著,自個貴為當家主母,又豈能這般的軟弱,遂撐著驚慌拽住了管家成叔的胳膊問道。
而一旁的閻敏,感受到婆婆的無助,瞬時掃了一眼在原地慢半拍的成叔,厲聲吩咐道:“母親,您彆急,我這就陪您去醫院去看父親,成叔,您還杵那乾什麼?還不趕緊的安排車子送我於母親去醫院,快呀……”
隨著閻敏那厲聲傳入耳畔,反應過來的成叔,當即便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是,是是,我這就去安排車子……”
且說,那顧雄凡好好的舉辦酒宴,為何會與學生黃興河一言不合吵了起來,皆是因為他的不請自來。
自打與長子顧哲鳴書房談話以後,他便打算在內閣總理一職,落在黃興河之手時選擇提前抽身。
一貫自負的他,怎能容忍自己一手提拔的學生背叛自己?
與其遭他羞辱,還不如他提前隱退,倒也算給自己博了個名聲。
本就是為隱退而舉辦的酒宴,他興致頗高的多貪了幾杯,卻沒想到在酒宴快收尾時,那黃興河竟是不請自來。
這才引發了二人之間的爭執,最後以他中風倒下而結束了酒宴。
對此,黃興河佯裝關心安慰顧雄凡保重身體以後,便轉身回了家。
……
病房外,顧太太一雙雙眸空洞茫然,不知所措的癱坐於走廊椅子上。
而閻敏這邊則是焦急地來回的踱步,時不時的望向病房門,期待著醫生能帶來好消息。
半晌,隻見醫生走出了病房,閻敏立刻迎了上去,滿懷希冀地問道:“醫生,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醫生聞言,搖了搖頭,摘下了口罩語氣沉重道:“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就看他今晚能否挺過了……”
說著,他搖頭歎息的離開了。
閻敏聽後,心如刀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老爺啊,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老爺……”顧太太呆愣片刻,即衝向病房內嚎啕大哭起來。
一切來的是那麼猝不及防,想著公爹他叱吒官場半生,是絕不會容忍自己躺在醫院的。
閻敏遂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將公爹顧雄凡帶回了顧家。
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家的顧哲鳴,看著父親一動不動的躺在臥室大床上,心痛的無以複加。
當即,一把拉過了閻敏的胳膊,一連串的詢問道:“敏兒,父親大人他好端端的怎麼就中風了呢?還有,醫生他是怎麼說的?是……”
……
還不等他說完,閻敏便打斷了他道:“是那黃興河,若非他不請自來去了父親大人隱退的酒宴,父親大人也不會與他起爭執,以致……”
說著,她的眸內閃過一抹痛恨。
想著黃興河師從公爹的學生,如今的地位也是靠著公爹一路提攜而起,於情於理他都不該這般狠毒。
內閣總理一職你想要就拿去,為何還要趕儘殺絕?閻敏的怒火在這一刻攀升至了頂峰。
顧哲鳴聞言,亦是難掩憤恨,當即就要衝出家門去找那黃興河算賬。
卻被閻敏死死的拽住了胳膊,勸誡道:“大爺,父親大人已然躺在這,您身為顧家的長子嫡孫,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啊?”
“黃興河,你該死……”顧哲鳴聞言,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旋即,他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父親顧雄凡,氣的一拳砸在了牆上嘶吼道。
閻敏見狀,再次開口道:“大爺,母親她自從醫院回家後已然是六神無主,這偌大的顧家就得靠咱們做兒子媳婦兒的替她撐起來,大爺,快打電話亦或是派人去通知老二老三回來看父親大人,快呀,晚了,我怕父親大人他挨不住……”
說著,她看向了大床上昏迷不醒的公爹,今晚上是最關鍵的時刻,若是挺過了萬事順遂,若是挺不過……
……
今夜,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另一邊,在外接到電話通知的顧哲愷率先回了顧家,與大哥不同的是,他對於父親大人突然的中風顯得很是憂慮。
前麵妻子吳佩珊還同他說萬一父親大人無法連任內閣總理的話,就該提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眼下,卻是收到了父親大人中風的消息,這無異是火上澆油,終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見他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顧哲鳴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欣慰,想著老二他到底還是念著這個家的。
但若讓他知曉顧哲愷,此刻心中所想的,與自己的有所出入的話,怕是想活掐死他的心都有。
相比於顧太太的六神無主,柳慕芸柳姨娘則是趴在顧雄凡床頭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的。
隻是這眼淚流的有幾分真心就未可知了,是哭自己沒了靠山依靠,還是哭她跟兒子的以後該怎麼辦呢?
剩下趙鑫羽與陸令儀,各有自己的計較,此刻的趙鑫羽想的是一旦顧雄凡身故了,她能分的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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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令儀那邊想的則是兒子顧哲南在哪她就在哪,畢竟,她對顧雄凡早已沒了昔年的愛意,如今唯餘失望。
樓下的客廳內,顧哲聞顧哲宇各自歪靠在那軟椅上打著盹,一個呢是在賭館賭累了。
另一個則是沒心沒肺,純粹困了想睡覺,但又不敢回房去休息。
……
翌日,
淩晨,
天色蒙蒙亮,遠在天津的顧哲琛與顧哲南、張寶坤與顧慕之相繼開車而來。
自從昨夜接到了電話通知後,各自便馬不停蹄的開著車子朝著北平而來。
見他們人都到齊了,閻敏遂招呼著讓其上樓看望顧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