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言冷漠的看著王夔在那磕頭如搗蒜,原本還對他起了殺意的他,被其一句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莫名觸動了自己內心柔軟的一麵。
想著十個王夔都不夠他殺得,可念及他有家庭有妻兒的,他也不想徒增殺戮,遂軟下口氣道:“王夔,念著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可以格外開恩饒你一次,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滾吧……”
說罷,他轉過身子,雙手負在背後,懶得再看此人醜惡的嘴臉。
伴隨著陳梓言的話音剛落,如蒙大赦的王夔,顧不得去擦拭額頭血跡,麻溜的站起身接著逃也似的衝出了辦公室,弄得那叫一個狼狽不堪。
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是王夔怎麼也沒想到的,感到後怕的同時,他瞬即惡向膽邊生。
隻見他一路顛顛撞撞的跑出了馬場來至了大門口,彎下腰大喘著粗氣,隨後,抬眸看向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方向,眸中迸射出一抹寒光。
思及剛才跪在老板腳前的那副醜態畢露的狼狽嘴臉,他恨不得活活掐死孫若予這個賤人:“好你個孫若予啊,老子以前倒是小瞧於你了,啊?你這個出爾反爾卸磨殺驢的臭婊子,明明說好給老子按下遮掩的,嗯?你卻反過頭來跟老板打起了小報告……你真行,今日之仇我必向你百倍討還,你且給老子我等著,哼……”
似乎忘了明明是他想要先給孫若予上眼藥的,無非是如今失敗了,才在這倒打一耙。
但惡人他又怎會承認自己是惡人呢?隻要傷及自己的利益,他便像一條瘋狗似的亂吠。
這般想著,他衝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接著,憤憤然轉身離開了。
……
午休時分,洋樓,
餐桌,
尹幼妤端坐於餐椅上,攪動著湯匙吃著麵前瓷盅內的燕窩粥。
喝了沒幾口的她,忽覺得腹內一股惡心感襲上心頭,竟是惡心乾嘔了起來。
“唔,嗬,嘔……”她遂捂著嘴衝進了衛生間,衝著水池吐的那叫一個頭暈眼花的。
須臾,她抬起頭來,看向了鏡中蠟黃的自己,心神不由得恍惚起來。
接著,抬手輕撫摩挲著未顯懷的小腹陷入了迷茫:“我這是懷孕了?自那晚被他強迫過後,他連著一個星期點著卯的留宿在洋樓,他竟不是說說玩的?嗬,陳梓言,我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所圖為何?!難道你不知道你我之間若是有了孩子後,這輩子注定了不死不休嗎?”
並不是她不信陳梓言其人,而是他這個人一貫喜歡並以折磨她為樂子,因而,在這床事上她毫不介意配合他演戲。
她就不信陳梓言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不有一句話說得好嘛,水滴都能穿石,她自然也能慢慢地打動他。
半晌,她展顏,一副勢在必得道:“梓言,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徹底接受我的,你如今不過是放不下之前對我的成見罷了……嗬,如你所願我懷孕了,這裡孕育著你我的結晶,他會作為紐帶,將咱們牢牢捆綁在一起……”
真好!她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親生的孩子,她一定會讓他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王夔,在陳梓言麵前給孫若予上眼藥不成,反過來被其一番敲打威嚇過後,以致跪地哭求。
隨後,隨著陳梓言下達開除其離開馬場的命令,至此他那苦心孤詣偽裝的體麵徹底被撕了下來。
麵對這結果的孫若予意外之餘也僅僅意外了一下,扭頭便將這件事給忘卻在了腦後。
對於王夔如今淪落成什麼處境,她一不關心,二也不會趁機去落井下石的,畢竟誰讓她跟他同事一場呢。
因著被開除,王夔徹底淪落為了喪家之犬,因為行內幾乎沒有人敢聘請他,那些老板們因顧及著陳梓言的勢力,並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而那王夔也是柿子撿軟的捏的貨,不敢去叫板陳梓言,反把矛頭直指孫若予,把自個如今的慘狀全歸咎於她身上。
南京路,王公館,
客廳內,
失去工作來源的王夔癱坐在地,身側酒瓶橫七豎八的,如今的他是一點形象都沒有。但見他麵色頹然,胡子拉碴的,一雙眸中儘顯陰鬱。
半晌,他將空酒瓶啪的甩在了地上:“孫若予,你個臭婊子,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嗬……”
……
說起王夔其人,自從跟了陳梓言發了財之後,整個人是飄得不行,總覺得有了錢就可以任他為所欲為。
沒將老家的妻子兒子接來上海前他就花名在外,後麵把母子倆接來上海後,依舊是在外花天酒地。
再後來因兒子王紹華得罪了陳梓言外室所生的兒子陳仕承,為免被牽連的王夔,狠心地把母子倆趕回了老家。
至此,一個人的他,更是每晚聲色犬馬,好不快哉!
但,隻出不進的日子它也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像他這種紙醉金迷過慣了的人,故而,如今的他活的比街邊的狗都不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思及此,他乾脆破罐子破摔,腦海中浮現一條讓孫若予身敗名裂的毒計!
說乾就乾的他,在連續蹲點了孫若予一個星期後,輕鬆掌握了她的作息規律,那就是她每天下班以後必去外灘酒店開趴。
半晌,他眯眼陰鷙道:“今晚過後,我保證讓你孫若予乖乖地任我王夔予取予求,哈哈哈哈哈……你個臭娘們,看我整不死你……”
……
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
今晚的陳梓言穿了一件黑色高定休閒西服,開著小汽車來外灘酒店赴高一凡的酒宴。
當小汽車來至外灘酒店大門口時,即有小弟點頭哈腰的小跑過來開車門迎接,見狀,他遂將車鑰匙與小費一並甩給了他。
隨後,他整了整西服後,抬腿向著台階而去,多年未見的倆人,當即在外灘大廳裡抱了個滿懷。
直至,cy的一句,達令,這位難道就是你口中常念叨著的陳梓言嗎?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倆人即停了下來。
高一凡遂向著cy介紹起陳梓言來:“cy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不僅是我的徒弟,他如今可是大上海炙手可熱的陳氏馬業的大富豪陳梓言陳老板,梓言,這是我的theckfairy哦……”
陳梓言聞言,一拳捶在高一凡的胸口上:“uncle,您又取笑我,若是當年沒有您高家馬場的加持,又哪來我陳梓言的今天啊?還有,我該如何稱呼您的妻子啊?畢竟,她瞧著歲數小您那麼多長得又這般的美貌,我可喊不出aunt哦!”
一番話直說的cy羞紅了臉,看來這無論是哪國的女人,皆愛聽好聽的。
高一凡見狀,沒奈何的乜了一眼陳梓言:“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你?噢,你叫我unlce,卻不叫我妻子aunt,你這是打算給我倆搞年齡歧視呢?啊,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小子怎麼變得這麼討厭啊……”
……
三人正自嬉笑談話間,但見孫若予身穿一襲抹紅色胸裙,梳著一頭的大波浪卷,踩著高跟噠噠噠的走了進來。
大老遠就聽見了陳梓言說話的聲音的她,當即婷婷嫋嫋的朝著他的方向走去:“老板,難得今晚你也在外灘酒店哦,怎麼?您這是踩著點知道我在這,專門等著我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