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開始哄傳黑山老妖搶走了庫銀一時,無數的百姓這才知道,被那個妖怪搶走的是他們奉交北韃的歲幣!
甚至連南直隸的衙門都傳出消息,說是官員們開始議論,要不要再收取一輪的賦稅,好將這件事情先對付過去,但聽到消息的百姓當即就不樂意了。
合著倒黴的都是我們?
仗是你們打敗的,賠款我們來付!現在賠款被搶了,你們居然還讓我們掏第二筆錢,這怎麼能行?本來都快活不下去了,還折騰這些?
想到這裡,老百姓們瞬間變得暴怒無比,就差直接衝進南直隸的府衙,將那些說是要再收稅的官兒拽出來打死。
“該死的狗官,把他們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對,咱們衝進衙門,先把那官身上的肉一刀刀地片下來,對了,他老婆女兒挺漂亮的,讓她們”
“衝進去,衙門的漢子聽好了,咱們都是一路人,何必再給這些狗東西賣命!”
“殺了他們,天高海闊!”
外麵的暴民已經開始了呼喊,這片土地上從不缺少野心家,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管他是怎麼上位的,就算是死上千千萬萬人,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在乎的!
衙門的大門已經被撞得呼呼響,這是南直隸外圍一處縣衙的情形,由於衙役還有什麼防軍都被調往了南直隸,故而縣令那是倒了大黴。
一場殺戮即將臨近,已經聞到了這股血腥味的縣令已經瑟瑟發抖,他是讀書人出身,來這裡做官也才兩年多點,既無政績、又無威望,自然引得百姓唾棄。
“太爺,您快些拿個主意吧!要是等到這些人真的要殺人,那恐怕就沒有什麼停手的機會。”衙役看著縣太爺提醒道。
“啊?那我怎麼辦?”縣太爺就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趕緊握著衙役的手掌追問起來。
衙役指了指外頭,有些怯怯地回應道“老爺應該出去答應這些人的要求,說是自己不會再向他們再次征稅!”
“這南直隸衙門要怪罪起來?我可擔當不起啊!”這縣太爺還有幾分猶豫。
卻是衙役聽到外麵的呼喊聲,以為有人已經動手,趕忙把麵前的縣太爺急急一推“太爺,您這是要為朝廷殉職嗎?”
“外麵那些人可是要吃您的肉,喝您的血呢!”衙役的一句話這就點醒了他,到底命是自己的,至於什麼賦稅,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啊!
當即走到衙門門口,對著門外就是大吼道“我是此地縣太爺,我向你們保證,今年絕不再征收歲幣稅,若是有違逆的情形,叫我不得好死!”
外麵的百姓倒也算是淳樸,聽到這家夥這麼說,當即點了點頭勉強算是相信了他的話。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大老爺都這麼說了,咱們還能怎麼辦?”無數百姓在衙門外頭嚷嚷著,所謂法不責眾,剛剛還在亂叫亂吼的百姓瞬間作鳥獸散。
楚良站在天空之上,緩緩收起自己的法訣,生怕什麼人看出來是他挑動的這事。
還好剛剛那些百姓還算理智,沒有真正地衝殺進衙門,否則他楚良手上必然要沾上絲絲的血腥,到時候能不能拿到功德還是個問題。
很快南直隸附近的縣城差點發生嘩變一事就傳到了那些高官的耳朵裡,他們的神色頓時變得驚恐不已,生怕這些百姓在南直隸城中有學有樣。
主事的南直隸總督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向著下首的眾人質問道“你們說說,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皇上要是真問起庫銀丟失一事,我們總不能回複被妖精拿去了吧?”
“要是陛下追究起來,我們這一個個不僅烏紗帽要丟,怕是連腦袋都不一定能保住吧!”
旁邊的一個白胡子老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卻是把屋內其他幾位嚇得臉色發青,他們看著上麵的幾位主官,心中一時間也躊躇不已。
“要不然就聽燕道長的,咱們去尋那位楚良道長?”其中一個官員提議道。
這些南方的官員大多都是些清流,為人最是方正古板,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被他們一個個發揚到了極致。
若是以前碰到這般妖魔鬼怪之事,他們定然是嗤之以鼻,但現在他們哪裡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選?
“哎,既然這樣,那老夫也隻能去請那位楚良仙師,爾等一定要萬分恭敬,要知道這可是我等最後可以倚仗的人物。”上首的總督冷峻地回答道,頓時下首的官吏齊齊點了點頭。
玄武湖畔,楚良拿出他那件靈寶釣竿,那是一釣一個準,幾乎被他釣上來的都是金黃色的大鯉魚。
剛剛他穿著道袍坐在這裡沒多久,他就知道自己被幾個官府的探子給盯住了,當然這也是他故意如此,不然如何從這些人手上弄到香火呢?
隻要這些官兒願意幫他,想來將他的廟宇在整個南方建設下去都沒什麼問題。
又有大魚咬鉤,楚良笑了笑手掌猛地將自己的獨龍釣竿往上一拽,然後笑著將這個金色大鯉魚解開鐵鉤,隨後放在了他剛剛手指點出的小水坑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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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穿著紫紅色官袍的大員笑嗬嗬地圍攏上來,他們原本是想跟楚良搭話,卻是往小水坑裡微微一瞟便看到這數條金紅色錦鯉,一個個驚得都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道家高人,不然誰有如此手段,卻是在此時,楚良的釣竿又動了動,他笑著將釣竿拖拽了上來,然後衝著幾人笑道“幾位找楚某何事?”
“道長先放魚,隨後我們再說!”南直隸總督這會也很是乖巧,根本沒有一方大員的戾氣。
楚良笑了笑,從釣竿上將金黃色大鯉魚解下,卻是旁邊的幾個官吏看得眼睛更直,這居然是一根直的吊鉤啊!
神人,果然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