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鴉鳴聲讓人感覺有些不適,阿律幾拿著長矛走在這山道中,脊背上感覺有幾分寒涼。
本來這一路上也沒什麼事情,但當他們這些遼人開始“吃人”的時候,一切開始變味了,就拿阿律幾來說,他最近總感覺到有什麼人在背後盯著他
“主將,咱們要不要在前麵的樹林子裡歇會?”阿律己有些疲憊地問道。
突兀的一句問話,像是挑動了主將某根敏感的神經,遼將直接拔出腰胯間的長刀,大喝一聲就是質問道“該死!”
“是有敵人嗎?弟兄們拔出刀來,跟他們拚了”神神叨叨的一句話,讓阿律己也有幾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平日裡精明強乾的主將去哪裡了?看著就好像有些渾渾噩噩,就好像自己一般!
“主將,主將,我說咱們能不能到前麵林子裡歇會?”阿律己臉上的青筋抽了抽,手掌放在刀把上,他也怕主將暴起,一刀將自己給捅了。
“啊!歇會?”
“什麼時候了?”主將拍了拍馬頭,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
“回將軍,看看日頭,應該是中午,差不多午時吧!”阿律己握緊刀柄,抬了抬頭後,小心翼翼地回應道。
“午時?”
“怎麼感覺天有些暗暗的?”將軍搓了搓自己的臉,倒是滿眼的疑惑。
“你有這樣的感覺嗎?”將軍看著阿律己,有些疑惑地追問起來。
阿律己搖了搖頭,向著將軍回應道“回稟將軍,小的倒是能看到是大太陽,但背上總感覺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路上喝了涼的?”將領撓了撓頭,看了看那邊僅剩的幾個宋國人,心中卻是多了些戾氣。
“等下弄點肉湯喝喝?”頭領搓了搓手,眼神中已經殺機彌散。
最後的宋人奴隸嚇得魂飛魄散,他們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饒命啊!饒命啊!”
“饒命?嗬嗬,宋狗,不過就是食物而已!”遼將手持長刀慢慢走來,眼神中戾氣滿滿,再一揮手,七八個遼軍中的夥夫便也靠了過來。
似乎因為最近吃人肉的緣故,一個個遼人似乎已經變得如野獸般,身上散溢著莫名的煞氣,眼睛通紅地打量著跪在那裡家夥。
猛然將手裡的長刀揚起,隨後便重重地將之揮落,人群之中飆飛出幾道血水,幾個夥夫當即架起了鍋子,開始了煮肉。
“快點,快點,弄點下水,腥氣足!”
“嘖嘖,好,妙!旁邊還有韭菜花,弄點蘸蘸。”吃人都快吃出門道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變成這麼喪心病狂的。
原本這些人是有些人性,但在七罪禍亂的黑氣影響下,整個遼國上下已經變得癲狂無比,吃人甚至已經變成一種司空見慣的事情。
“桀桀!”猙獰的笑聲響徹樹林,若是來個正常人怕是要被嚇個半死,血淋淋的骨骼倒在地上,每根骨頭上的肉塊都已經被剃了個乾淨。
相州城中,楚良坐在營帳正中,眼中帶了幾分陰霾,靜靜聽著徐剛寧稟報著。
“仙師,我軍斥候探聽到有一支運糧隊從北方南下,似乎要將糧食運到真定的遼軍大營。”徐剛寧繼續說著,楚良此刻已經走到了地圖邊,細細在圖上比劃。
朝著徐剛寧招了招手,楚良再次跟他確認道“是這條路嗎?”
“遼人運糧都是走這條路,隻是”徐剛寧陡然有些躊躇起來,像是有什麼事情沒跟楚良說。
“怎麼了?”看著神情有些閃爍的徐剛寧,楚良繼續追問起來。
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中,徐剛寧神色中帶著幾分驚恐,他朝著楚良拱了拱手,這便回應道“遼軍中似乎有吃人的惡習,那些斥候往北回溯的時候,看到幾具被剃了肉的屍骨。”
“嗯?吃人?這種惡事都有?”楚良嘴上雖然詫異,但心中卻是一點也不奇怪,七罪佛來自於世間最為陰邪的力量,即便要將遼國變成人間的鬼域,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看起來不僅僅楚良在未雨綢繆,七罪佛也同樣如此,甚至於手段比楚良更加酷烈。
“仙師,咱們要不要出兵徹底誅殺了這群大惡人?”徐剛寧眼中帶著幾分期許,和林煥衝拿下相州的功勞比起來,他遊擊的功勞確實有點微不足道。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糧道在敵人的地盤,若是想要襲擊,難免有被遼軍反包圍的風險。
楚良靜靜地站在地圖麵前,再看看燕京的位置,還有剛剛徐剛寧描述的幾個位置,眼睛陡然睜得老大,七罪佛這個家夥不會是要將此界弄成鬼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