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楚良暗暗嘀咕一聲,隻見他迅速變化回道人模樣,而後用紫色的衣袖猛然將麵前的魔陣一卷,將之收得乾乾淨淨後,又仔細飛縱了一圈,生怕留下什麼端倪。
飛縱之間,他亦是看到了遼國主殿的斷壁殘垣,這就用傳音之法大笑道“哈哈哈,遼國國祚將破,首殿敗,耶律忘!”
他卻不知他隨便一句讖語給耶律鈞造成了多大的麻煩,那皇帝坐在偏殿之中暴躁地喝罵起來,神色之中多有桀驁,弄得底下人也變得膽戰心驚。
這些侍從當然聽到了楚良的言語,心中卻是多了些彆樣的想法,要知道他們能在這暗流詭譎的皇宮內生存,多少有點自己的想法。
如今眼見著大遼這艘船不行了,他們也得早些跳船才是,可千萬不能被吊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
耶律鈞何其精明的一個人,他能不知道這些侍從的想法,但渾身上下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精氣神,原本有七罪作為倚仗,心底極有底氣的他不見了,轉而多了一個彷徨忐忑的末代帝王。
現在的他還有誰可以商議呢?到這個時候,他才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吧!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可以傾訴!
宮妃被他貶謫、賜死不少,忠心的大臣死在了雲州、雄州的戰場上,即便是幫助他上位的那幾個臣子,也被他之前借著借糧的由頭給擼了個乾淨。
“滾出去,通通給朕滾出去!”耶律鈞大聲呼喊道,那些小太監如蒙大赦,邁著小碎步急速地往外麵走去,他們也怕被耶律鈞盯上,然後一一弄死,那就有些劃不來。
“朕該怎麼辦?”鋪開遼國的地圖,耶律鈞也在思索著,沒有了七罪佛思想意識的桎梏,他終於要獨自麵對自己的危局。
手指點了點燕京城的位置,又默默算計了下能聽他命令的軍隊,卻是越算越是心驚,若是這般下去,怕是剛出燕京城他的人頭就得落地!
“燕京守將是昔日父皇的宿將出身,但之前和耶律武機那邊的蕭厚風交好,難保我說要放棄燕京時他們起異心”
“還有這燕北道主領,萬一也是個狠人,朕怕是也活不到那時候。”耶律鈞心中已經翻湧波濤,神情很是凝重。
他在盤點家底,而另一邊的楚良也在盤點家底子,兩方都在盤點,但兩方的心情卻已經截然不同。
楚良這裡卻笑嗬嗬的,他尋了個山間僻靜之處,在周圍布置下陣法,而後便通過弑神槍,慢慢吸收起七罪佛的記憶來。
到底是孽罪之主,即便到了三界之中,亦是有機緣主動找上門,那三品黑蓮就是主動上門,後來經由七罪溫養,漸漸化作了六品。
他一手拿著血色蓮台,一手拿著黑色蓮台,心神蕩漾,慢慢將兩個蓮台融彙到一塊,在他這裡,東西隻要有用都能物儘其用。
一麵是偉正光的,一麵卻是陰邪的,他原本想不通自己為何能將兩股力量融合到一塊而不生排斥,後來想想自己一有幽冥葫蘆作為惡法身的載體,在他不需要將惡的一麵表現出來時,可以將之藏得嚴嚴實實。
還有一點就是外域的鬥氣功法,肉身的強大就好比玻璃器皿,越發厚重的器皿不僅僅裝得了水,亦是裝得了硫酸,玄門功法就跟清水般,一般的肉身便能將之容納。
而如果修煉了魔道功法,肉身就要有針對性地變強,如今看來鬥氣功法完美地幫忙解決了這個問題。
就如清水中的墨葫蘆,打開瓶蓋、清水就變成了墨水,而這墨葫蘆神異,隻需再一收,便能將清水中的墨跡收了回去。
之前通天似乎看出來楚良的這套手段,所以才為他量身定製了一番遮掩的功法,在如今的通天看來,隻要功法有用,何必管他是正是邪呢?
“蓮台?我看看能不能將之融合,血色蓮花和黑色的魔蓮,合!”因為都是搶來的東西,楚良也不帶半點心疼,這就開始做實驗,他將紅蓮往黑蓮上方一丟,黑蓮的花瓣就開始向內而動,就像是一隻大嘴要將紅蓮吞噬。
一個是上古遺寶之殘片,一個是人血彙煉之物,孰強孰弱那是一目了然,黑色的蓮台慢慢將紅蓮吞噬,而後黑蓮之上赫然多了三瓣紅蓮葉!
這算是什麼法寶?黑紅蓮台?嘶,倒是到了九品的境界,光是稍稍感受下它的力量,就能感覺到滿滿的邪氣!
黑色和紅色的蓮花瓣夾雜在一起,懸浮在楚良的麵前,蓮台不停地旋轉著,烏漆漆的魔光在蓮台上流轉著,楚良心中冷笑,知道自個怕是要跟佛門杠上。
若是想將這蓮台再行推高品級,或許隻能吞噬那些同根同源的寶貝了,來自三十六品混沌青蓮的有十二品金蓮、十二品業火紅蓮,總之想得到這些東西都不大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