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棲霞寺的覆滅,那些賊匪亦是感覺到末日的到來!
他們剛剛將一大箱子金子運到平日裡交易的地方,卻是根本沒有和尚上來與他們交易,轉瞬而來的卻是一個個持著長刀的衙役。
“統統給我跪下!”
“衙門辦事,人人俯首!”持刀的漢子大聲威嚇道,這人正是許仙的姐夫李公輔,他如今的地位也跟著李立德水漲船高,儼然有了調動整個江南的權利。
這一次查辦大案,他不僅僅能夠調動江南各個州府的衙役,像是江南駐紮的廂軍,他也是能調動個千把人,雖說這些兵卒拉出去打仗遠遠不夠,但剿滅一夥匪徒,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呼喊而上的兵丁,這就把這些賊人駭了個半死,他們這段時間可以說躺在金山銀海之上,腐敗、奢靡的生活亦是動搖了他們的決死之心。
衙役們舉著長刀殺來,卻是這些個匪徒手腳酥軟,隻覺得渾身上下使不得勁,倒是賊匪頭目還在負隅頑抗,他舉起手裡的樸刀大吼道“弟兄們,我們的罪,要是被抓,那可這就是完蛋!”
眾人一聽,瞬間被激發了反擊的勇氣,一個個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地方衙役,隨即亦是拔刀反抗,李公輔眯起眼睛,掃了掃剛剛那個說話的,心中卻是怒氣勃發。
手中長刀陡然呼嘯,盯死了那賊匪的脖頸就要用這乾脆利落的招法取了他的人頭,廂軍和衙役此刻也是興奮,他們清楚地知道賊人的大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來之前,他們的頂頭上司就跟他們宣導過,若是能將這夥賊人殺絕,他們所攜帶的金子則會給士卒分上一部分。
蓋因這些上司都知道,他們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一夥暴徒,近日,各地州府解救出一些奴隸,這些人被“做成”乞丐,身上就沒個完好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眼睛被挖、舌頭被割的。
如此殘暴、殘虐之團夥,官兵亦是不屑,但到底賊人殺戮之心甚足,若是不能有強勁的鬥誌恐怕真不一定能打過!
長刀劃過賊人的脖頸,血水陡然從他的喉頭飆出,賊匪有些驚懼地捂住自己的脖頸,卻是很快便軟軟地倒了下來。
“給我圍殺那個家夥!”指了指遠處,拿著流星錘亂掃的賊人,李公輔眼中充斥著憤怒,他本就是個極有正義感的人,對於世間的不平事,要是有能力管,他必定是願意管管的。
拿流星錘的賊人果真悍勇,粗大的鐵鏈將圓滾滾的錘頭拉扯而起,重重地打在了一個廂軍的腦袋上,那猝不及防的士兵腦袋陡然爆開,就像是炸開的西瓜一樣,血水爛肉狂飆著。
“該死!這人竟然如此凶殘!”李公輔喝罵一聲,從旁邊的士兵手裡接過樸刀,舞了個刀花騎著馬就衝殺了上去。
“兀那賊人,休要猖狂,讓你李家爺爺砍了你!”長刀飛晃,帶動一片雪白亮光不住地晃動,烈烈刀罡猛然下砸,如同新月般。
使流星錘的賊首看到宋兵中的指揮也下了場,心中那是大喜過望,瞬間就把流星錘往李公輔的肩膀上砸去。
他欲要先廢了這家夥的戰鬥力,而後將他作為人質,好掩護他們這些人離開此地,要知道湧過來的廂軍越來越多,轉瞬間已經成人海之勢,他們這些匪卻是死一個算一個,根本沒有恢複戰力的可能。
隻聽到“咣當”一聲爆響聲,李公輔的樸刀就和流星錘直直對了一記,兩人頓時都感到虎口發麻,對視幾眼,亦是要記住對方的樣貌。
“你這廝惡貫滿盈,速速受死吧!”李公輔大聲怒斥道,倒是這個匪首笑了笑“我隻是山上的三當家,大當家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有什麼好多話的!”
“好漢,我們再殺個幾個回合,即便是死在你手裡,俺也認了!”使流星錘的漢子大聲呼喝道,卻是對自己手裡的流星錘很有自信。
“當當”又是幾下的重擊,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但到底官軍的人數比匪軍多上好幾倍,壓得這些匪軍人數漸少。
幾個衙役見他們老大和賊人正在鬥戰,卻是有心幫上些忙,他們瞅準賊人的馬匹,猛地就把手裡的長槍招呼了過去,瞬間,馬匹難受得嘶鳴起來。
“死來!”李公輔瞅準機會,手中的樸刀猛然往流星錘的縫隙中一伸,那人身下的馬匹似乎也受了傷,半邊身子遽然往旁邊一歪,上麵那人哪裡想到自己的馬匹都受到如此攻擊,招法沒了防備後,胸口陡然間就被捅了個大口子。
嘴角難以抑製的血液不斷噴湧,賊首三當家被殺,其他的賊匪自然沒有了什麼抵抗之心,當然他們即便想要投降,恐怕也沒了機會,直直被衙役和士卒殺了個乾淨。
“清點收獲,回去再給你們分錢!”李公輔用賊人的布衣擦了擦樸刀,亦是興奮地說道。
他算是立下了大功,這些金子倒是能給那山上的賊匪定下死罪,隻等大軍齊聚,便將山上的營寨一網打儘。
隨著棲霞寺和賊人勾連的消息傳出,那些買入過大量奴隸的商家亦是被全體抄沒,原本乾涸的江南財政瞬間富裕起來,而會辦事的李立德亦是被朝廷嘉獎,就等著天下戰事結束,恐怕他李立德就要位列台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