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爺子的書房,風宸轉而來到父母居住的景和宮,父親的書房。
他準備給爺爺找點兒事情做,不要老是盯著自己,相比起自己,明顯老爸才是更值得他在意的下一代繼承人啊!
“你在這裡乾什麼?”
風宸在父親書房裡待了大半個小時,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風玨見到他有些詫異。
風宸不動聲色的抬頭,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籍,從父親的座位起身,轉身路過的時候,不經意用身體將書桌一側半開的抽屜關了回去。
隨後,從容的走到一列書架,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
“爺爺說要舉辦祭祖,我第一次參加,不懂什麼規矩,所以來你這裡翻點兒資料看看。”
“哦!到時候會有禮儀司告訴你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你不上去把祭鼎踹了,老祖牌位掀了,你爺爺還能怪你這寶貝疙瘩不成?”
風玨走了進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書桌上,笑著說道。
那可不怎麼的,都說隔代親,到風傲這裡絕對是應驗的。
想他風玨,從小就在父親嚴苛的要求下成長起來,沒少挨老爺子訓,後來有了風宸,本以為總算輪到自己訓彆人了。
誰知道,老太爺把風宸帶終南山去了,父親、爺爺,可著這一個寶貝孫兒寵,風宸一調皮犯錯,還得他來背鍋挨訓。
“難道在老爸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聞言,風宸也不禁笑了起來,看向風玨問道。
風玨眯眼看著他,眼神卻讓風宸不禁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真有那麼囂張跋扈一樣。
十幾年都沒在一起,風宸是哪種人,風玨還真不怎麼清楚。
不過,他下山這幾天時間,因為一點小衝突殺了威爾遜,收藏了一張人皮繪畫的事,風玨是知道的。
本來他也以為,風宸跟著爺爺修仙練道的,修出一股子出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會不會太過軟弱善良,如今看來倒是自己想多了。
“最近剛得了一幅畫,我對這方麵沒什麼研究,你來幫我看看是真品還是贗品。”
風玨走到偌大的書房中後部,從牆上取下一幅畫卷,拿到書桌上展開,對風宸招手道。
風宸本打算走了,聞言也隻好回來,低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好東西,誰送你的?”
“我自己從一個民間收藏家手裡買的。”
隻見攤開的畫作上,背景是一座長滿荊棘、雜樹的野山,圖中一母猴呈側蹲式扭首坐立,一小猴竄於母猴背上,扭頭張望。
其構圖背靠大山,大猴背小猴,寓意“有靠山輩輩為侯”。
風宸抬手輕觸畫紙,抹過卷麵上一處不起眼的朦朧白霜,白霜仍在,看來筆墨是真的。
隨後又看上畫上十一枚印章。
這幅《子母猴圖》並非名家之作,雖其畫藝精湛,寓意很好,但真正能讓它值錢起來的,還是這上麵的十一枚收藏印章。
“天曆之寶”印,說明它曾被元內府收藏,“司印”,說明它曾被明洪武內府收藏。
而所謂的內府,其實就是古代皇帝的私庫,也就是說這幅畫至少被曆史上兩任皇帝收藏過。
其餘印章也都是曆史上著名的收藏家留下。
有著這樣光鮮的履曆,就算它的作者不詳,並非名家大師,其價值也是不比尋常。
“多少錢買的?”鑒彆過印章的真偽,風宸心中已經差不多明了,不禁對風玨問道。
“四個。”
“差不多,是真的。”
風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