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趙景林將醒酒湯端來，喝了一口，放到屋裡的桌上，又備好香湯準備離開房間。
自從，下山之後，風宸便不需要他全程伺候了。
“趙景林……”
風宸突然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吩咐？”
趙景林停下腳步，詢問。
風宸卻沒再開口，直到好幾分鐘之後。
“明天，比賽完我們去見那幾個軒轅家的公子小姐。”
“我以為，這件事早該塵埃落定，沒想到還會有影響。”
風宸的語氣很平靜，趙景林卻莫名感到些許肅殺。
不過……什麼時候去乾什麼，完全由風宸自己決定，根本沒必要提前知會他，除非是要他提前做什麼準備和安排。
但僅僅是明天去見那幾個軒轅家的公子小姐，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
“少主，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頓了頓，趙景林開口詢問。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問了嗎？”
風宸反問。
“是！”
趙景林毫不猶豫的回答，繼續往屋外走去。
“站住！”
風宸叫住他，覺得有些奇怪，他好像不像以前那麼了解趙景林了。
以前，就算自己說不可以，他還是會問。
他們之間有規矩，但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他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不守規矩，什麼時候應該守規矩。
如今，好像那一絲朋友與兄弟的情誼蕩然無存了，隻剩下主仆而已。
“你問吧！”
風宸歎了口氣。
明明，與丹陽子比起來，他覺得趙景林是更重要和親密的朋友。
畢竟，從穿開襠褲時就朝夕相處的友誼，多少還是要比偶爾來武當，跟丹陽子相處過的那幾年，要長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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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想過，有一天他也會為錢買不到的東西哀歎，或許確實是，當初不曾以為會失去。
“你都什麼時候，那麼想讓我死的？”
風宸沉默了一下，果然還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嗎？
偏偏那些原因，他都有些記不清了，現在想來，隻是無關緊要而已。
思索良久，風宸開口道。
“有一次，我們來武當山交流，偷看紫霄宮的坤道師兄泡溫泉被發現時，你爬不上三米高的牆頭，我把你遞上去，你自己跑了，害得我被太爺爺懲罰，每天從山下挑三擔水上山。”
聞言，趙景林忍不住笑了一聲，其實他沒有跑，隻不過膽子太小，蹲在另一邊牆頭下當縮頭烏龜，所以回去得比被抓住的風宸還晚。
“那確實是我不對，對不起，還有呢？”
趙景林接著詢問。
“哪那麼多還有？反正你小時候就是那麼可惡，都是你的錯就是了，我又不會無緣無故要你死。”
風宸有些不耐煩，媽的，磨磨唧唧，一點兒小事這麼糾結，不就是年少無知，一點兒破事兒嗎？
“那次，你跟我打架，昏迷了一天一夜，還記得嗎？”
“趙景林，你踏馬想死就直說！”
“不就那一次？那次之後，你贏過我嗎？”
屋子裡，傳來風宸冷冽的嗤笑聲。
趙景林沉默了一刹，他就知道，那人要強至極，提起那件事，無異於觸其逆鱗，必然會動怒的。
那對他來說，大概是一樁恥辱。
“我隻是想問，有那一次嗎？”
趙景林暗暗歎了口氣，詢問，若真是那次，他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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