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瞟了他一眼,提筆在紙上寫下四字。
“不亦悲乎?”
“這就是惱羞成怒嗎?謝謝你的生動演繹。”
隨後,風宸又不緊不慢的開口,微微挑眉笑道。
趙景林看著紙上這四個字,臉上的神情再次怔愣了一下,轉身掩麵而去。
這種句子,根本不用硬記,看到前文應該就能自己聯想補充出來。
風宸已經放了海了,是他自己的問題。
說他惱羞成怒,沒毛病。
“喂!該不會哭了吧?”
“哈哈!”
“小小打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風宸放下毛筆,對趙景林的背影喊道,捧腹笑得肚子疼。
天地良心,這次他可真沒打算故意捉弄人。
“真是夠了!”
“得意忘形,早晚也會有你哭的那一天……”
趙景林忍無可忍的低聲嘟囔。
“是嗎?你有見我哭過?”
風宸停下大笑,拿起筆繼續默寫下麵的經文,微笑反問。
他當然哭過,隻不過,那時候趙景林還沒有上山,所以反正他不可能知道。
任哪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被丟到那深山老林的環境裡,也不可能轉眼之間就能適應一切。
光是山上的蛇蟲鼠蟻,就給他上了第一課。
第二課是孤獨、黑暗與恐懼。
第三課是功課、辛勞與體力極限。
第四課……
總之,自從趙景林也被送到山上後,他確實沒有再哭過。
因為不習慣在外人麵前展現自己的脆弱,也因為,兩個人確實比一個人的時候,更有勇氣麵對困難。
以及,人類確實擅長在彆人身上尋找安慰,看到彆人過得不好,會生惻隱之心,但同時也會因為彆人過得沒自己好,形成自我安慰。
趙景林確實沒見過風宸哭,即使是小時候,所以此刻有些啞口無言,不禁感到鬱悶。
風宸沒再理會他,專心寫著這卷《南華經》,直到吃過午飯,讓趙景林將這卷半成品的經文收了起來,帶上。
至於趙景林買的那些花,自然是不可能隨身帶著的,早讓人送回紫禁山莊,交給園丁打理。
晚上,一行人到了雲溪市,住進希爾頓酒店。
第二天一早,風宸讓趙景林聯係了崔雪莉,打算去自己的遊樂園看看。
突然得到這個消息,崔雪莉看著現今還隻是一片荒蕪,被挖得坑坑窪窪,放眼望去還有幾分壯觀的工地,有些頭皮發麻。
按照她的設想,工程實在有點兒大,整個遊樂園,選取《山海經》中較為著名的幾個山海為地圖藍本,大比例縮小。
後期將在每座“山海”中設置符合神話傳說的特產探索獎勵機製,例如傳說中盛產玉石或黃金的山,遊客根據入園後遊園獲取的探索信息進行探索,就有可能在對應山中找到玉石或黃金。
現在還在“造山掘海”的階段。
所以快兩個月過去,工地上不但沒有安置任何遊樂設施,甚至還是“一片廢墟”。
以她在風家工作那短短年限經驗來看,那位爺恐怕連自己有哪些產業都不太清楚呢,更沒可能來自己的產業視察。
所以,崔雪莉完全沒考慮過風宸會中途過來視察的情況,也自然不會考慮,先做出一點表麵工程來,應付大老板的檢查。
,這一片廢墟該怎麼向老板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