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酒錢我可付了啊!”
“你小子這麼不解風情,也不怕以後娶不著媳婦兒!”王道長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搖頭。
“女人是用來哄的,用來嗬護的……”
王道長開始講起他的大道理,風宸以前沒少聽。
“行了,行了!聽夠了,你猜怎麼著?”
“那倆姿色太平庸,沒我女朋友一半漂亮,連我有女朋友都算不出來,老王,你越來越菜了,也就能釀釀酒。”
風宸不耐煩的打斷了王道長。
“錢我收了,照片呢?”
“沒帶身上,在家呢!等我回去了,你自己派人來取吧!”
王道長搖頭道。
風宸皺眉看了趙景林一眼。
“是膠卷照片,我掃描成電子版的。”
趙景林解釋著。
風宸不再多言,抬手攬著王道長的肩膀,一行人往趙家酒樓的方向走去。
“老王,要不要向我解釋解釋,你什麼時候跟小林關係有這麼好了?”
“之前還說我是你最好的忘年交,有朝一日仙道有成,要攜手同遊北海南山。”
風宸側身傾向王道長這邊,笑著對他詢問,隻是總讓人感覺那笑容中有幾分質疑和威脅的意味。
“咳!小林脾氣比你好,比你懂事聽話……”
王道長乾咳一聲,回答著,越發感覺身旁氣息森寒。
於是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所以我跟他相處愉快也是應該的,但交情這個東西,還是要看誌趣相投,有共同話題和認知,就如高山流水,伯牙遇子期,光是性格好也不一定能得到深切的友情嘛!”
“你說不一定。”
風宸嗬嗬一笑,垂眸瞥了他一眼,淡淡拎出他話中的陷阱。
“我跟你誌趣相投嗎?”
隨後,又接著詢問,語氣淡然不複方才威脅之意。
他視王道長為友,確是忘年交,但現在不那麼確定。
因為就像王道長說的,與趙景林比起來,他脾氣實在不算好,誰都會喜歡脾氣好的人。
他時而性格暴躁,時而反複無常,報複心極強,也會為了自己的欲望與執念,任性妄為,不講道理。
他要世界圍著他轉,而不是改變自己,去適應世界。
此刻審視自己,他才突然覺得,是的,趙景林就應該比他更受人喜愛,得到更多的朋友。
所以,丹陽子應該也是。
風宸看向一旁的趙景林和丹陽子,兩人正談論著將要去的天際酒樓,丹陽子顯得有些興奮。
作為一個從小出家的小道士,他沒怎麼來過帝都這種大城市,即使因為風宸的安排,來了天京,入駐玉京觀,平常也沒有離開過紫禁山莊,隻是在玉京觀裡清修。
趙景林也沒怎麼去過那個作為趙家產業之一的酒樓,但他從家族資料中看到過一些圖片和數據化的信息,此時並不介意把自己知道的傾盤講述,回答著丹陽子那些問題。
兩人,相談甚歡。
“怎麼了嗎?”
察覺到風宸的視線,趙景林扭頭對他詢問。
“沒什麼,突然覺得沒意思。”
風宸收回目光,淡淡回答,隨手拋起一枚硬幣接住。
以往,太爺爺開始教兩人一門新的功課,他會拋一枚硬幣,來占卜自己會不會比趙景林學得更快,更好。
但這次,他沒有看那個答案,隻是將掌心的硬幣揣回兜裡,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小林脾氣雖然好,有時候太無趣了些,論誌趣,我確實與你更相投。”
見狀,王道長眯了眯眼睛,抬頭對風宸道。
這並不是謊言,相比起趙景林那個廉價勞動力,他還是覺得風宸更有意思,能夠與他討論道法與雜學,有許多古靈精怪的奇思妙想,還能……與他一起探討美女雜誌。
與趙景林談論這些,他隻會一臉懵懂和乖巧的點頭,無法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就比如,他同樣提議,給他洗一次盤子就給五毛錢去買辣條。
趙景林會乖乖給他洗盤子,而風宸,會“綁架”他所有的餐具或者唯一的鍋,問他餓不餓,想不想吃飯,然後向他索取贖金,或者高價售賣從自己家打包來的殘羹剩飯。
又或者,從他這裡順走什麼東西,悄悄丟到徐道姑浴室窗外,並威脅,下次還敢。
彆問,問就是都經曆過,並且那次的剩飯,還踏馬是狗肉,他吃到最後的骨頭才發現,當時正在修持一道術法,直接破了他的功。
風宸的手段,從來不會重複,每一次都是船新體驗。
當然,王道長並不是受虐狂,風宸的這些奇思異想並不僅僅體現在他的調皮搗蛋上,還有釀酒、手工藝,甚至於兩人對美女的探討。
那時,王道長總是笑話他個小屁孩兒,隻會憑空做夢,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也能有見解?
但今天見麵,嗯,下山不到三個月,已然不是童子身了。
“我不需要安慰,意識到自己是個很糟糕的人也不算很糟糕。”
風宸瞥了王道長一眼,情緒意外的穩定。
“聽說你兒子結婚了?”
隨後,又對王道長詢問。
“什麼意思,小川命苦,經不起你折騰。”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還是衝著我來吧!”
王道長防備的看著風宸,有幾分緊張。
“我是君子,君子來著。你怎麼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隻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朋友的份兒上,想送他份禮而已。”
風宸一臉受傷的感慨。
“你哪次乾壞事不是嚷著自己是君子,君子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壞儘了。”
王道長嗬嗬一笑。
“湊!我沒信譽了是嗎?”
風宸再度露出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
“或許從來就沒有。”
王道長不信他會受到打擊,從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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