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原本在全神貫注地整理有問題的案卷,卻被白若雪給嚇了一跳。
“雪姐,你怎麼了。”冰兒將頭湊過來問道“怎麼突然之間一驚一乍的?”
“冰兒,你看這個人。”白若雪神情嚴峻地指著案卷上的一個名字“伍善超。”
“這個伍善超怎麼了?”冰兒拿過案卷看了一眼“伍善超,男,卒年五十四歲,信州上饒縣黑垣村人。三月十二日,被人發現死在家中,死因為頭部受到鈍器打擊,凶器疑似現場的一個花瓶。凶手不久後便被抓獲,到案後對罪行供認不諱。”
冰兒又接著看第二頁“凶手石二林,男,四十二歲,黑垣村村民。三月十一日,因借款糾紛,殺死伍善超。被判斬立決。”
看完案卷之後,冰兒問道“看起來這案子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雪姐為什麼會這麼在意?”
“案子原本沒有什麼讓人在意的地方,我在意的是伍善超這個人的身份。”
“他有問題?”
白若雪表情變得非常嚴肅,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十四年前,先父白烈風出任嚴州知府,而他身邊就有一名幕僚叫伍善超,擔任司戶參軍。兩年之後,嚴州府庫房內三十萬兩官銀不翼而飛,守衛庫房的官軍全部被殺,同時司戶參軍伍善超下落不明。後來雖然最終認定此案為伍善超勾結外人做下的,但此人一直杳無音信,三十萬兩官銀也始終不見蹤影。先父最後被以不查之罪罷職,不久之後便鬱鬱而終。所以我才決心涉足刑獄,找機會查清當年官銀丟失一案的真相。”
“原來雪姐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冰兒恍然大悟,接著問道“那麼這次死掉的伍善超和當年的司戶參軍伍善超難道是同一個人?”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白若雪秀眉緊鎖道“從名字來看一模一樣,年紀推算下來也頗為接近。可是當年伍善超失蹤之後,官府挖地三尺都沒找到這個人的下落,這次卻突然之間冒了出來,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未免太奇怪了。”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清楚!”白若雪旋即起身道“我要去見殿下!”
找到趙懷月之後,白若雪將案卷交給他,然後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當初我來到提刑司的時候,殿下曾經答應過我一旦有先父一案的相關線索,我要優先調查。還請殿下成全!”
白若雪的態度相當堅決,趙懷月低頭沉思片刻後答道“這樣吧,這次我和你一起去。”
白若雪有些驚訝,隨後便拒絕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樣子不太妥當。”
這次輪到趙懷月驚訝了,問道“為何不妥?”
“殿下乃是萬金之軀,提領江南東路,身負重任。”白若雪誠懇地說道“此案從案卷來看並無蹊蹺,我想去細查隻不過是因我個人原因。殿下豈可因我一人而廢公,若是如此,若雪心中定會愧疚難當。”
趙懷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太較真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
“也罷,那你路上一定要萬分小心。如果此人與嚴州官銀竊案的伍善超是同一個人,那背後一定有一股強大勢力在推波助瀾,千萬彆勉強自己!”
白若雪聽了後心中一暖,答道“殿下放心吧,我有分寸。這次我打算隻帶冰兒去,連思學都不帶。”
“有冰兒在我就放心了。”趙懷月轉向冰兒道“若雪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
冰兒鄭重其事地答道“殿下儘管放心,冰兒誓死守護雪姐!”
白若雪正欲與冰兒離去,一旁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殿下~”
身邊的小憐正用一種非常期待的神情看著趙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