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思索片刻後問道“阿治,如果讓你再見到這個書生,能不能認出來?”
“這個”阿治低著頭撓了撓臉頰道“小人是個臉盲,又隻見過那書生一麵,怕是認不出來”
“那他那時候穿什麼衣服?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
“就是很普通的灰色布衣,特征嘛……”阿治想了想後說道“也沒什麼特彆的地方,其貌不揚,屬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那種。也就是個子不高,看上去有些瘦小。”
白若雪有些無語,這樣籠統的特征怎麼找人?不過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先將此事在心中記下。
“對了,你們家老爺呢?”顧元熙問道“女兒橫死,溫仕良這個做爹的怎麼連個麵都不露一下?”
“老爺這段時間去了應天府,原本要到下個月才回來。”何汶君垂淚道“現在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妾身等下隻能書信一封將老爺請回來做主了。”
既然問清了此案的一些細節,凶手也大致有了輪廓,白若雪就打算先回審刑院整理一下案情再作計較。
這時,顧元熙卻見在場的人裡少了一個,當即問道“何汶君,之前將你扶出屋外那名婦人呢,本官記得她叫妙妍,難道已經回家了?她再怎麼說也是本案的發現者之一,沒有經過允許,怎麼可以擅自離開?”
“大人,妙妍沒有離開。”何汶君解釋道“她的腿腳不太好,不可久站,所以妾身讓她先去偏房休息了。大人要是還有話要問,妾身去將她喊來便是。”
“既然腿腳不便在休息,那就不必了。到時候如果還有事要問,我們再上門來問。”顧元熙問道“她住在何處?”
“她是穀家老爺穀嶽林的妻子,家就在洛川街那兒。”
顧元熙側頭對白若雪說道“那兒與審刑院隻隔了一條街,今日也沒什麼要問她了。咱們不妨暫且先回去,改天需要問話的話過去也方便。”
白若雪點頭稱善,交待幾句後與顧元熙一同離開了溫家。
在路上,白若雪與顧元熙交談了一番,最後決定先各自回去整理案件線索,明日一同前往開封府查閱有關“采菊客”其它幾起案件的資料。
見到何汶君心力憔悴地來到了偏房,妙妍問道“汶君,官府的人已經走了?”
“嗯,剛剛走……”何汶君虛脫地癱坐在椅子上,抽泣道“說是會儘力緝拿凶手,可懷瑾這孩子都已經走了,就算抓住了凶手又怎麼樣?她能活過來嗎?”
“汶君,節哀順變吧。”妙妍歎了一口氣道“誰都不想出這樣的事。”
“阿妍,你生的是兒子,或許很難體會到我的痛苦。看著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被人糟蹋後害死,你知道我這個做娘的有多心痛嗎?”
說著說著,何汶君又忍不住捂臉痛哭。
妙妍實在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勸慰了幾句之後告辭離開了。
回到家中,穀嶽林正由穀遺玉陪著在院中散步,見到提早回家的妙妍,不禁感到意外。
“阿妍,你不是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穀嶽林問道“難道溫家夫人今天不在家中,你撲了個空?”
“彆提了,溫家出了大事!”
在穀嶽林的再三追問下,妙妍才把這樁慘事說與他聽,聽得穀嶽林心驚肉跳。
“這真是喪心病狂!”穀嶽林不無擔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凶手一日沒抓住,就一日沒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