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月背著手,朝翠鶯喊道“你過來。”
翠鶯原本正在看好戲,卻沒想到媚瀾把自己也卷了進去,不禁在心中問候了媚瀾祖宗十八代好幾遍。可是她又不敢違抗官府之人的命令,隻好乖乖走了過去。
“你叫翠鶯?”趙懷月淡淡地問道“媚瀾說的可是事實?”
她倒是個識時務的,老老實實答道“是真的。昨晚我們兩個接了第一個客人之後,大概是風有些大的緣故,一直沒有第二個客人上門,於是就靠在大門口邊嗑瓜子邊聊天。聊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頭戴鬥笠的男人快步走進了巷子,還時不時回頭看身後,好像怕被人看到的樣子。”
白若雪插問了一句“你還記得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嗎?”
翠鶯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大晚上的門口隻掛了一個燈籠,有些暗,看得並不太清楚。而且那人走得相當匆忙,媚瀾姐想要上去搭訕,卻被他凶了一句。奴家也沒敢再靠近,隻是遠遠看著像青黃色。”
媚瀾也點了一下頭。
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不過根據他們的描述,這打扮應該就是豐年順了。
翠鶯繼續說道“過了沒多久,媚瀾姐來了一個熟客,他們正在敘舊時,那位公子正巧過來了。他見到媚瀾姐在和恩客說話,便來問奴家是否看到過一個戴鬥笠之人路過,還拿出了一塊銀子。奴家看他挺著急的,就告訴他那個人朝前麵走了,他就把銀子給了奴家。”
“他就不怕你為了銀子,隨口編了一個方向騙他?”
“那公子問得非常詳細,奴家能說得出戴鬥笠之人的身形和步態,他確認無誤才把銀子給了奴家。”
“他當時站在哪裡問的?”
翠鶯走到自己宅子門前,指著一丈外的泥牆道“就在這兒。”
翠鶯的宅子坐南朝北,剛好在轉角邊上,東麵就是一條南北向的“丁”字小道。白若雪走到她所站的位置,確實能夠瞧見豐年順去向。
“戴鬥笠之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翠鶯往北一指“就是朝這兒一直走的。”
白若雪就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了約五丈,沒想到前麵又是一條東西向的“丁”字小道。
她轉身問道“之後又往哪邊走了?”
“往你的右手方向。”
“噢。”
可是白若雪轉回去要往東麵走的時候,翠鶯卻大叫道“錯了、錯了!應該往另一邊走!”
白若雪聽得一頭霧水,又轉回來問道“不是你讓我往右手邊走的嗎?”
“對啊,是大人的右手邊。”
“你是不是左右不分啊?”白若雪舉起右手問道“我現在舉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翠鶯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是右手,左右手奴家還是分得清的。”
白若雪有些崩潰了“那你還說我方向走錯了!”
沒想到翠鶯卻理直氣壯地答道“剛才大人和奴家麵對麵,當然是往大人的右手邊走,可是大人一轉身,方向不就全相反了嗎?”
“等等”白若雪扶額道“你把我給繞暈了。也就是說,實際上戴鬥笠之人是往你現在麵對方向的左手邊走的,對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