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如凰已經在宣政殿外跪了一個時辰了,也就是兩個小時。
她這輩子作為皇女,哪怕是沒有父族撐腰,但因為後宮管理還算嚴格,昭和帝又一個月問一次她的情況,所以她過的挺好的,也沒人敢克扣她的銀錢俸祿。
可以說,她是在富貴窩裡長大的,根本就沒受過什麼苦。
平時她見不著昭和帝,也就對後宮的男性長輩們行個禮,但也隻是拱拱手,不用下跪的。
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給昭和帝磕個頭,說個吉祥話。
所以跪一個時辰對她來說,還是挺受罪的,有點想念小燕子的跪的容易。
也幸好女尊世界的女人,彆看跟男人們長的差不多高,但身體素質是真的強悍,不像男人那麼脆皮。
她除了腿跪的麻木疼痛外,精神很不錯。
當聽到宣政殿的大門吱呀一聲響了時,她眼睛一亮,就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了出來的侯頌林。
“侯大監,母皇她……”
鐘如凰一副猶猶豫豫,老實人的模樣。
侯頌林見鐘如凰一副猶豫怯懦的模樣,不由笑了笑。
“見過五殿下,五殿下,陛下叫您回去歇著。”
說著,就伸出手,把鐘如凰從漢白玉的地麵上扶了起來。
鐘如凰腿都跪麻了,冷不丁一站起來,來自腿部的酸爽滋味兒,讓她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了,彎下腰就拍著自己的小腿,緩解麻木。
拍了好一會兒,那股酸麻勁兒才過去了。
侯頌林作為昭和帝的太監總管,是她身邊的紅人兒。
她對哪個皇女都是有禮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鐘如凰覺得腿不是那麼酸麻了,這才直起身,侯頌林還在一邊站著呢。
“大監快回去伺候母皇吧,本皇女已經沒事了。”
鐘如凰如今還沒有封王呢,不能自稱本王,隻能自稱本皇女。
侯頌林對著鐘如凰拱拱手,“老虜告退。”
宮裡的太監宮男們,都要口稱虜仆,侯頌林作為太監總管自稱老虜自然是可以的。
說完,就再次進了宣政殿。
鐘如凰目送她進了宣政殿,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膝蓋,也離開了宣政殿,回了皇女所。
皇女所就是皇女居住的地方,後宮裡凡是滿了周歲的皇女,都會被送到皇女所居住,理由是堂堂大女子不能長於男子之手。
同時,也是為了不讓皇女跟生父太過於親近,以免外戚乾政。
這條規定,是清瀾王朝開國太祖定下的。
相比其他的皇女有父親,鐘如凰一出生她的生父就難產血崩而亡了,加上昭和帝也沒給她安排養父,所以她一出生就是住在皇女所的。
住了這麼多年皇女所,鐘如凰連皇女所有幾個耗子洞都知道。
鐘如凰走過長長的宮道,穿過一道道宮門,來到皇宮最東邊的皇女所。
遠遠的,皇女所的門口,就有一個穿著藍衣的高瘦女子,有些不安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當看到鐘如凰的身影時,範魚欣喜若狂,疾步走了過來,一雙眼對著鐘如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
“殿下,您沒事嗎?”
範魚在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自責。
早知道她昨晚就該寸步不離的守著殿下,不該下去拿什麼醒酒湯,不然也不會出事了。
天知道她昨晚找不到殿下時,有多著急。
範魚臉上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晚上沒休息。
鐘如凰搖了搖頭,“我沒事。”
或者說,她暫時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