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如凰又看了看懷裡瘦瘦小小的女兒,眼神憐愛。
“範魚,去書房拿檀木盒子。”
這孩子就叫福淳了,希望她福緣淳厚,平安健康。
範魚沒一會兒,就拿了個檀木盒子過來,裡麵是一塊暖玉玉佩,上麵是福淳兩個字。
鐘如凰把玉佩放進繈褓裡,就讓侍書把孩子抱下去了。
同時,府裡的下人們賞半年的月錢,正院裡的下人賞一年的月錢。
張臤楓他們見蕭子鸞生了,就全都離開回去了。
見人都走了,鐘如凰才看向一直沒走的薑太醫。
“薑太醫,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跟本王說,王夫一切都好,這就是你說的好?”
孩子生下來就是個病秧子?
這就是好。
這話,鐘如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薑太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殿下,此事,是王夫讓微臣瞞著殿下的,而且王夫這些年為了求女,喝了不少生女迷藥,身子早就不好了,能懷上這個孩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二者不可得兼,王夫……他選擇了女嗣。”
“你……”
鐘如凰差點沒被這話氣死。
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他何必如此極端?
大不了讓他抱養一個就是了。
何必為了孩子填上自己的命?
這話,鐘如凰說不出來,孩子都已經出生了。
“王夫讓你瞞著你就瞞著?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微臣有罪。”
薑太醫本來是不想瞞的,誰知蕭子鸞給她跪下了,她哪敢受禮,隻能答應隱瞞。
事情已經發生了,加上鐘如凰對蕭子鸞本就信任,後院的管家權一直都在他手裡,這麼大的事,竟然也能被他隱瞞住了。
不愧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王夫,手段不錯。
“說吧,王夫還有多少日子?”
薑太醫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冷汗。
“回殿下的話,王夫還有十天的日子。”
薑太醫為了保住蕭子鸞肚子裡的孩子,還讓孩子順利出生,自然是費了不少心血的,用的藥材就是好藥材。
鐘如凰哼了一聲,麵色冷冽。
“範魚,把薑太醫拖下去,打十大板,再罰俸一年。”
要不是薑太醫年紀大了,就不止是十大板了。
薑太醫被拖了下去,院子裡很快響起了打板子的聲音。
鐘如凰現在的心情著實不算好,甚至非常惱怒蕭子鸞的自作主張。
因此,她很快就出了正院,連著好幾天沒去正院。
她雖然沒去,但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新出生的小女君,還沒學會吃奶呢,就先學會了吃藥。
那孩子身體是真的弱。
因為孩子身體弱,連洗三都沒敢辦,就怕折了福氣。
鐘如凰在前院書房裡住了好幾天了,連後院都不去了。
她在書房裡抄了好幾天的祈福經文,抄了很厚很厚一遝。
“範魚,把這些經文供奉到抱女寺去。”
範魚拿著經文去供奉了。
鐘如凰放下毛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沒有女嗣的時候,她想要女嗣,有了女嗣後,她反而更愁了。
“福淳的病有沒有好一點兒?”
範民聞言道“回殿下,比昨兒好點兒。”
“唉,讓人仔細伺候著,蕭氏呢?”
蕭子鸞生了孩子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還沒醒呢。
讓鐘如凰想罵人都罵不了。
蕭子鸞是生怕讓孩子背上克父的名聲,所以哪怕昏迷了,也一直在堅持著。
“回殿下,王夫還沒醒。”
範民說這話時,是縮著腦袋的。
誰叫她是內管家,卻管理出這麼大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