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鐘神秀居然欺騙了我們!”
黑山王楚天鶴大怒。
短短一日,他們便損失了三萬餘人,這仗若是繼續打下去,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離開雍州,就很難說了。
“僅僅四千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全殲了廬江軍,這是怎樣的戰鬥力啊。”
楚庚修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要是他們遇到這支軍隊,能活下來多少人呢?
“不知道他們有多少這樣的騎兵。”
陳天羅也擔心了起來。
楚庚修的軍師全天意道,“雍王和武威王有十萬大軍,都被他們擊敗了。並且他們欺騙我們,希望我們來對付這些人,說明他們自己已經沒人了。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重創十萬大軍,可見對方的數量不少啊。”
“全先生所言極是。”陳天羅點了點頭。
擊敗十萬人不算什麼,給他一定的條件他也能做到。
可是要殲滅十萬人,哪怕擁有二十萬大軍,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到啊。
除非,那十萬人站在原地不動,伸長脖子等你來殺。
“既然咱們知道自己被鐘神秀騙了,就沒必要繼續為雍州賣命。這支軍隊不好對付,還是儘早離開吧。”
楚庚修擔心耽擱下去,他們就走不掉了。
本想著能找個軟柿子捏,回去了好歹能有個交代。可現在發現,這特麼根本就不是軟柿子,誰捏誰還真不好說,他們自然沒必要去冒險。
畢竟和名聲比起來,命才是更重要的。
“我讚同。”
陳天羅抱著他同樣的想法,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同意了楚庚修的建議。
隻有黑山王楚天鶴有些猶豫。
楚庚修問道,“天鶴賢弟,你呢?”
他想勸楚天鶴放棄。
後者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甩了甩袖子。
他是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看著反賊吞並大乾的土地。
可他現在麵對的,是連十萬雍州軍都可以輕鬆殺滅的強敵。就算有吳王和邙山王相助,也沒幾分勝算。如今這兩人要走,他一個人過去簡直就是送死。
氣歸氣,他同樣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那咱們一起去救廣威侯,然後直奔塚蛉山。”
楚天鶴說道。
過了塚蛉山便是上洛道,他們可以借助山勢躲避騎兵的追殺。
可是他的話說完後,陳天羅和楚庚修都沒有表態,而是扭捏不語。
楚天鶴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質問道,“你們打算放棄廣威侯?”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可是盟友啊,說好了一起對付敵人,如今盟友有難,他們卻打算置之不理,簡直無信無義!
這種事情,他楚天鶴做不出來。
“天鶴賢弟,不是我們不理,而是我們沒有能力救人。”楚庚修勸道。
“又不是和漢人拚命,隻需要製造一些混亂,幫助廣威侯離開便是。”楚天鶴大聲說道,“廬江太守已死,我們可以不管。可廣威侯還在等著我們去救援啊,豈能拋棄盟友?”
陳天羅擺了擺手,勸道,“黑山王,這一切都是鐘神秀的責任,咱們也無能為力啊。萬一漢軍的數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多,這一去可就成了自投羅網。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你覺得這樣做理智嗎?”
“邙山王說的沒錯,要救人你去,彆拉著我們去當墊背的。”楚庚修手下的一名大將,冷冷地瞥了楚天鶴一眼,隨後策馬向前,命令大軍停下來,改變行軍方向。
很快,吳王和邙山王的人,便朝著東南方向走了。
隻留下楚天鶴一家,停留在原地難以抉擇。
如果就這樣離開,楚天鶴肯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可就他手裡這點人,去了也隻能把自己搭進去,根本救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