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愁啥愁?”閆老二指了指老閆所在的方向,神秘兮兮的道“天塌下來有你大伯呢!你不也叨叨過麼,但凡男主,氣運加身,一人當官,全家躺贏……”
閆玉……
爹你為啥記這些不著調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僅此一遍,刻腦子裡了唄。
“大伯當時的選擇,不能說算錯,唉!我還是找機會問問他吧,大伯說過的,有甚麼不懂的,可以去問他。”閆玉看到李雪梅略顯疲憊,適時住了嘴。
拉著她爹下車,“爹,要是大伯問起,你為啥會趴在地上聽聲音,你怎麼說?”
閆老二卡殼。
閆玉歎氣,“你就說你是在找水脈,用聽的。”
“還有這種方法嗎?”閆老二驚訝的問。
“誰知道呢!”閆玉聳聳肩,“就當你身懷奇異唄,以後咱找水源,你不說你會聽,難道說你會看山川走勢?”
閆老二緊張了,“希望你大伯彆問,我這耳朵就做個普普通通的耳朵挺好。”
怕什麼就來什麼。
閆懷文果然問起弟弟為何會伏地之事。
“哥!我想著以前聽誰說過,那些打水的人家有能看出來,也有能聽出來哪裡有水的,我就琢磨,試一試,萬一能聽到啥呢。”閆老二語氣誠懇的道。
老閆,快與我對視,看看我真誠的雙眼啊!
閆懷文沒有感應到他的請求,遙望西北。
問他“那你聽出什麼了?”
勇於去嘗試,這很好。
“我也說不清,就是有種感覺,換個方向,沒準能找到水。”閆老二暗戳戳的示意。
閆懷文看向他,語氣鄭重“天佑,你知為兄不足,路程皆是由你定下,此一時彼一時,我等此刻,怕是要改道而行,我想問你,避過官道,避過我們原來直去之徑,是否有路?”
“大伯!”閆玉突然開口打斷。
“我們還要去關州嗎?”閆玉問出心中一直惦念的問題。
“當然。”閆懷文轉頭看她,並不介意她中途插言。
他看向另一側的恒兒,閆向恒一直微低著頭,隻能看到一對快打成結的眉毛,在閆玉問出這個問題後,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爹!”閆向恒突兀的開口問道“那些是什麼人?是樂山衛所的官兵嗎?”
“不。”閆懷文眉眼無波,淡然說道“如我所猜不錯,應是私兵一流。”
私兵?
閆玉的眼睛刷的亮起來。
閆向恒在閆懷文麵前,一直是拘束的,敬畏的,自他懂事,父親便端肅有餘,親近不足。
父親求學之心甚堅,在書院的時間比在家多,閆向恒開蒙入學之後,反而比在家中更常見他。
但都不如這一路走來親近鮮活。
這也是他第一次和二丫妹妹一樣,沒有顧忌的問出心中所想。
“那些人身上的官服,看質地並不像假的,還有腰牌。”
閆向恒從袖口摸出一塊黃銅所鑄的牌子,“孩兒已細觀之,確是銅鑄。”
閆老二和閆玉父女兩個吃驚的看著閆向恒。
少年,你存在感不強,心思挺細密啊!
竟是不聲不響的,去看了衣服的材質,還偷偷藏了一塊腰牌……
閆懷文淺淺的笑了一聲,接過那腰牌,也從袖中掏出一塊來,不甚在意的兩兩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