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閆老二答應的爽快,又道“前麵咋走的那麼慢?”
“聽說穀豐那邊的災民有人得了疫病,咱永寧這邊也防備起來,這不,進城得查驗一番,咱本地人沒事,外來的尤其是打穀豐那邊來的,都查的嚴。”
閆老貳心道我看清了,前麵是在查戶籍,但問題這玩意還沒發下來,就算是辦好了,虎踞的戶籍怕也不好進永寧城。
這裡頭還有個路引的問題,沒有路引不能隨便亂竄,想去哪就去哪是讀書人的特權。
這玩意平時入城查檢的也不是很嚴,但在這種時候就很糟糕了。
疫病!
穀豐那邊的災民鬨了疫病?
那剛來虎踞的那批災民有沒有問題?
閆老二有些擔心老閆。
想著等補種的事情忙完,得去虎踞城看一看。
眼下入城這個事還是得解決,他不能百來一趟。
“老爺子,我這出來的匆忙,之前也沒聽著信,啥也沒準備,您看……”
老爺子瞄了瞄四周,小聲道“沒事,我們爺仨總來,和守門的臉熟,等會我來答話,你讓讓邊,讓我家大春和你坐在頭裡。”
“唉!”閆老二殷勤的招呼那位叫大春的漢子過來坐。
他家的小子也被他招呼上了車。
一輛牛車原本空蕩蕩,現在連人帶東西滿滿登登。
這才是鄉下人進城的常態,他之前那般,過於顯眼了。
眼看著距離城門口越來越近,閆老二瞄著那些人數錢的動作,心裡計算著。
數出了十個銅板,偷偷塞給那老爺子。
老頭接錢的動作快如閃電。
前麵的人還沒通過,便手腳麻利的跳下車,揚著笑臉和守城門的幾位官爺說了幾句辛苦勞累的熱乎話,指了指牛車,然後將銅板塞給其中一人。
那人掂了掂,點了頭,和周圍的幾人說了什麼,輪到閆老二這輛牛車的時候,竟是連停都不用停,直接放行過去。
等老頭幾步小跑又跳上車,閆老二由衷讚道“老爺子,麵子真大啊!和官爺都能搭上話,您厲害!我這膽子就小的不行,換我上去,怕是要磕巴,再惹了官爺不高興。”
老爺子嘿嘿一笑“那你得多練練,看你歲數也不小了,底下也有兒女了吧,以後你帶他們進城,要是還抹不開臉,那孩子都是有樣學樣的,長大就不闖愣。”
“您老說的對,以前都是我哥帶著我,最近他有事出門,我這兩眼一抹黑的,今兒多虧有您,要不我還得白跑一趟。”
老爺子又道“你問的那苗子啊,我想起來,以前我們爺倆在一戶大戶人家做短工時好像聽到一耳朵,說莊子上新到了樹苗啥的,你可以過去打聽打聽,唉,不過你這是不是時候不太對?咋在這個時候移樹苗?”
閆老二哈哈笑道“這不是家裡剛起了房子麼,村裡的老人說最好能種幾棵樹旺旺家宅,我想著既然要種,不如種果樹,以後還能結果子給孩子們解解饞。”
老爺子深以為然,點頭道“這話不錯,你們村裡的老人有見識。”
臨到分彆,爺倆已經說的很熱乎,老爺子塞了五個銅板給他,說他們常在城南攬活,閒了儘管去尋。
閆老二按著老爺子的指點找到了那家大戶。
圍著人家的宅子先繞了一圈,愣是不敢敲人家的正門。
跑到後門去蹲了半天,才等到一位大娘挎著筐出來。
他大喜過望,一路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