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翻找東西,遲遲沒有走到盧師傅預定的埋伏位置。
被翻找房子的村民拳頭都硬了。
還是忍耐著。
終於,盧師傅爆喝一聲“殺!”
四麵八方湧出來的漢子讓六個人懵了一下,隻在須臾之間,他們便反應過來,三人抽刀,三人持弓,凶悍的迎上去。
各式各樣的木板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持弓的三人見循聲射去的弓箭都紮在了木板上,口中怒罵著什麼,還不等他們將弓收起,一塊塊石頭砸過來。
北戎六人……
從沒見過關州這麼溫柔的陣仗。
迎接他們的竟然不是刀子是石頭。
但石頭狠砸過來也很要命,他們極力躲避著,六個人圍在一起的陣型被打亂,那些藏在木板後麵的人,始終沒有露頭,讓他們無從下手。
凶性被激發。
其中一人說了一句什麼,就見他們狀似凶狠的向前衝去,臨到近前突然轉向,六個人突然分散,從木板與木板之間的間隙猛地躥過。
這時候就看出村民們的不同,有過圍殺山匪經驗的,立時便舉著板子騰挪,大力撞擊過去,試圖將人撞倒。
沒有經驗的人看到那滿臉凶相的北戎,動作微微停頓,隻是這一下短暫的停頓,便被人衝了出來,借助周圍的房屋躲避身形,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戚五的門板是橫著的,豎起來他就看不見了。
北戎六人棄弓不用,正中了大家的下懷。
戚五衝到跟前,腰臂用力,門板被他誇張的舞動起來,直接扇到一人麵前。
這個北戎何其倒黴,好不容易衝出重圍,遭遇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力士。
門麵被直擊。
就聽‘咣’一聲巨響。
這人直挺挺倒下。
血湖了一臉。
胡二利索的將其手上的長弓箭袋的與刀揀起,後者扔給了王大郎。
王大郎掂量了一下。
沒在手上停留片刻,猛的將其擲出,紮在了其中一個被木板夾擊,不得脫身的北戎身上。
噗!
利刃入身的聲音。
兩邊的門板迅速配合,一個狠狠壓過去,另一個後麵有腦袋冒出來,看準地上的長弓,快速出手拾起……
得到長弓的胡二如魚得水。
他幾下子跳到旁邊剛起好的土牆上,銳利的目光在四周巡視。
突然,他定住視線。
找到了!
弓弦被拉滿。
一道箭失飛射。
噗!
一聲慘叫伴隨著周圍什麼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胡二銳利的目光落在距離最近目標最近的幾人身上。
那幾個漢子身上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忙不迭的跑去查看那龜孫死透了沒有。
弓弦再次被拉緊。
胡二瞄準了一個困獸猶鬥的北戎,果斷放箭。
噗!
又倒下一個。
武器快速被拾起,拿到刀的人,下意識的又補了幾刀。
然後看看手上帶血的刀,又看了看啥也沒有,還在赤手空拳和北戎纏鬥的盧師傅幾人,陷入沉思。
怎麼把刀給盧師傅呢?
扔過去肯定不行,萬一投擲不準,很容易傷到盧師傅他們。
他隻好將刀又給了王大郎。
王大郎射箭不行,但扔石頭扔木頭扔棍子扔刀……都準的不行。
王大郎也沒客氣,他剛扔出去那把刀還沒來得及回收,手上正沒有趁手的家夥。
拿過刀來,還是先掂一掂。
與同伴們一起,朝著那盧師傅幾人包圍的北戎走去。
盧師傅心裡急的冒火,和說好的不一樣,他們隻圍住了兩個北戎,跑了那麼多!
這個時候可不敢分心,他們手上除了木板,什麼都沒有。
用木板壓過去,趁亂出去與北戎幾下拳腳,再縮回來,如此反複。
兩個北戎,漸漸習慣了這種套路,在他們又一次鑽出來的時候,拚著被木板砸實,手上的刀狠狠的劃過來。
盧師傅的堂弟被劃中的胳膊,鮮血直流。
少了他的支應,那木板瞬間變得不夠靈活。
王大郎幾人正是這個時間衝過來的。
他們支撐著木板補位,替下了盧師傅堂弟的位置。
套路又在重演。
就在那北戎準備再狠狠劃上一刀時。
他舉刀的間隙被兩個人同時抓住。
一個是站在高處的靜候時機的胡二,一個是就等此刻的王大郎。
一個箭至,一個刀到。
幾乎同時紮在那北戎的身上。
高舉的刀沒有機會落下。
那人緩緩低頭,看到紮在身上的箭與刀,大張著嘴想要喊出什麼,最後隻發出一些無意義的氣音倒下。
王大郎抽刀,也順便抽了箭,隨手拋了回去。
胡二早習慣了,在自己身側揀起那根帶血箭,麵無表情的又將它並入弦中。
盧師傅餘光看到了自己兄弟受了傷。
同樣看到的還有他對麵的北戎。
鮮血的紅,讓其凶性更甚。
盧師傅也拚出了真火。
好像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將他的身體灼燒到極點,眼到腿到,一個利落的抬腿,準狠的踹在那北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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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腳,據對是盧師傅的巔峰戰績。
這麼刁鑽的角度,這麼快的速度。
再沒有這麼準過。
這個時候,要是手中有把刀就好了。
盧師傅不無遺憾的想著。
下一個眨眼,麵前就真的出現一把刀。
並且是刀柄衝著他,就在他身前,隻要伸伸手,就能夠到的一把刀。
他幾乎不假思索就將刀接了過來。
麵部肌肉因激動而抽搐,略顯猙獰。
一刀捅去,正中那北戎的心窩。
握著刀柄的手,狠狠一擰。
看著對方痛苦的臉,盧師傅前所未有的暢快!
該死的,終於死了!
鮮血噴濺在他臉上。
他連抹都不抹,目露凶光的轉頭,搜尋敵人。
目光中的狠意漸漸消失,開始發直。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身體還保持著準備出擊的蓄勢之態。
看著這個村裡的漢子們走過路過都沒有錯過,誰到了北戎的屍體旁邊,都會利落的插一刀。
沒刀的用板子,沒板子的用腳……總之,就是補刀補得特備徹底。
盧師傅的兄弟和子侄們也傻眼了。
他們乾掉了一個北戎,這些人……這些人……
乾掉了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