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著呢,這個日子平台開啟的幾率更大,果然它就來啦。”閆玉一邊裝模作樣的研究日曆,一邊偷看她娘的臉色。
嘴上說個不停,什麼得好好想想上一次平台開啟貨架上都有什麼來著,也不知道這次能連上誰,平台開啟的時間不會少吧,哎呀,現在就得趕緊準備起來啦……
弄得自己一副很忙的樣子。
李雪梅澹定的看著她。
閆玉的獨角戲停下來,諂笑著和她娘貼貼。
掐著小嗓子,嬌滴滴的拉長音“娘——”
“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李雪梅澹澹說道。
閆玉訕訕笑著,沒有她爹打配合,她自己一個人演好尬……
此時此刻,無比想念爹!
李雪梅無奈的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啊!以前我和你爹都愁,這又懶又饞的閨女可怎麼辦,啥啥都不會,離了我們你怎麼生活……
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能乾,能吃苦,家裡村裡你都能擔起來,娘高興,也心疼。
小玉,你不要將自己逼的太緊,日子要一天天過,凡事不能一蹴而就。”
她的閨女明明是一個叫嚷著要躺平的孩子,可現在比誰都要努力。
閆玉所以,娘其實不是氣她沒有事先告訴她?
她認真想了想,說道“娘,你是知道我的,鹹魚就是我的心聲,躺平就是我的誌向!
但在這個世界,想要過上這樣的生活,真的好難。
平台對危險程度的判定……我們剛來時是旱災,逃荒過來又有疫病,之後是遭遇北戎,今年這個天,等到大冷的時候關州不知要凍死多少人。
我沒想著自己能改變什麼,我做不到。
就想咱家能過得好。
開始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娘,對我觸動最大的,不是那些死去的人,而是每時每刻都在認認真真活著的人。
他們不說苦,也不喊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這樣的人,不應該受儘苦難,他們付出辛勞,就該有所回報。
大伯說,我們家不必多做什麼,隻要按自己的心意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即可。
失敗了,引以為戒,從頭再來,我們比村裡人多了幾分能試錯的本錢。
成功了,皆大歡喜,人慕強、從眾,我們走過的路,就是他們能走的路。
不是要背著所有人前行,身難重負,而是要做引領之人,讓人看到方向,希望……”
閆玉每每回想大伯教導之言,隻覺字字千鈞,振聾發聵。
“我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除了戚家三位叔伯,我比村裡的叔伯們力氣都大,更重要的是,我的芯子。”她指著自己的頭,一字一句道“是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成年人。”
“娘,如果連我都不敢於去嘗試做些什麼,那誰還能呢?”
“天災很可怕,但隻要找到合適的方法,便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而人禍,並不是無解的難題。
我不會行兵打仗,但總有人會吧,我就是想先將前期的準備工作做足,摸一摸北戎的底,打探打探他們的虛實,等真要用上的一天,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嘿嘿,先知己知彼一下下嘛,至於牛羊……那啥,娘,你真不饞嗎?”閆玉笑得諂媚,搖晃著李雪梅的胳膊。
李雪梅心裡酸酸麻麻的。
驕傲自豪有之,聽到最後,無奈失笑有之。
這個孩子,真是……長大了!
……
夜已深沉。
苟住站立起來,用狗頭拱著閆玉的腦袋。
後者一骨碌爬起來,先狠狠擼了一把狗頭,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油燈點起來。
輕輕喚道“娘,娘,我出去啦。”
李雪梅不敢睡沉,那邊狗子一有動靜她就醒了。
油燈被點亮,昏黃的暖光暈染開來。
閆玉正在往身上套棉衣,一邊套一邊說“娘你繼續睡吧,爹雖然不在,還有容嬤嬤呢,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回來了。”
李雪梅摸向衣服的手頓住。
想要起身跟著一起去的話變成了“好。”
閨女已經大了,像羽翼漸豐的雛鷹,需要自己振翅於空,經曆風雨。
閆玉出了門,寒風不客氣的往脖子裡鑽,她縮了縮脖子,將圍巾裹得更嚴實些,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後院走去。
苟住自己跑去叼住爬犁上的繩子,拉扯著跟在後麵。
雪終於停了,留下一地起伏不平的積雪。
一陣風來,雪煙飛揚飄起,隨著風兒打轉,如輕紗抖展,不羈落地。
閆玉打開後院的小門,拉著驢子出來,又輕輕將門合上。
翻身上驢。
驢子飛奔在雪地中,留下一地刨雪的坑坑,狗子亦隨之狂奔,身後的爬犁劃出兩道淺淺的痕跡,不多時便被風消雪覆,了無痕跡。
……
容嬤嬤早早就準備起來。
將地窖敞開,裡麵點了好幾隻火把。
閆玉一到,就直接下來。
上回換的望遠鏡和投石機都在這,還有木船、鐵錨和其他一些東西,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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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玉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
她將書包裡的小本子拿出來,又將上麵所記的貨架商品掃了一遍。
思量著這一次會有什麼變化。
容嬤嬤指了指上麵,閆玉朝她點頭“一會到了0點,容姨你就將飯菜端下來。”
每次平台開啟備一些飯菜,最好還是熱乎的,已經成了慣例。
平台連線用戶的選擇似乎遵循著這樣的規律,一個好過些的,拉扯一下其他更倒黴的。
和其他小夥伴相比,她就是那個幸運兒。
容嬤嬤出了地窖,此時這裡隻有一個閆玉一個人。
從一家人陪著,到她獨自一人麵對。
隻有短短五個月的時間。
時間到。
【請確認周遭環境是否安全?】
“是!”
熟悉的頁麵出現在眼前。
閆玉先看時間,30分鐘。
她掃過每一個貨架,一一對應其上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