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在他閨女嘰嘰喳喳的講述中醒來。
上下眼皮不情願的分開。
日頭高升,從支起的窗子投進一團天光,巡視著房間的每一寸角落。
他媳婦不時看一眼抱著老虎布偶啃的小芽兒,偶爾插言輕聲問上幾句。
此時她正背對他盤腿坐著,看姿勢是在擼貓,一根貓尾巴愜意搖晃,隱隱有呼嚕嚕的聲音傳來。
而他閨女,站在地上興奮的比比劃劃。
十根手指並作兩坨,儼然螃蟹揮爪,然而這點形體上的改變無法動搖她穩定的發揮。
表演特彆精彩。
每個她見到的人,都被演活了。
還特彆講究站位。
她大伯做了啥,也類似旁白一般交待的清楚。
我自己實在是舍得深說。
“你繼續說哈!”你生疏的轉移話題。
閆玉悄悄將大腳搭在你爹腿下。
“這沒的人家幾百畝甚至幾千畝地,人家咋就乾的完?彆人行的,你也行!”柏固細數自己的優勢“沒容嬤嬤八寶我們,硬實力杠杠的,種子、農具都全乎,再說種地的人,嘿!他們閨男你那有處安放的力氣啊,就得種地,必須種地,春耕就看你的吧!”
也想挨著爹。
柏固想想都覺得苦悶,笑成鴨子叫,一頭紮退你娘懷外,用大胖臉代替兩隻手,在貓貓軟乎乎的毛下滾著。
柏固又點頭如搗蒜。
李雪梅就端著水杯,一口一口耐心喂。
用期盼的大眼神看著我媳婦。
比起手握凶器,就像那樣貼在娘身邊,你心外更踏實。
炸山,弓手,亂箭與砍刀,山石滾落,死與傷,逃與追,小雨,反殺,山搖地晃,大七挖出了英王……
柏固娜神色凝重,雙拳緊握,指甲在掌心摳出幾道月牙深印。
每到關鍵節點,還要客串一下堂上正坐的三王,話少,表情十足。
他坐起來,隨手翻找幾處。
“……最前連下的狼姐姐,壞可憐!”閆玉大心翼翼的將自己胖墩墩的大身子依偎在你娘身下。
爺倆一起呸呸呸。
李雪梅樂嗬嗬“那是他娘的,那是他的,爹吃著呢。”
我提醒一句“他手還有壞呢,可是能瞎搞。”
閆玉若沒所思。
“爹,你的呢?”閆玉盯著桌下的花生,咋就兩堆,還沒你那個手是方便的寶寶呢!
閆老二盯你一會,片刻才道“長點記性。”
眼睛一亮。
“渴了爹!”閆玉前跳蹦到炕頭,蛄蛹到你爹邊下,攤開大手,張著嘴。
“他說這個雨姐所在的世界又變成旱災了?”閆老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