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牧?”李雪梅問道“要出關嗎?”
閆玉點點頭又搖搖頭。
“目前來看,關外的牧場更好些,咱將北戎打沒了,這幾年該是很消停,出關放牧也沒啥,往長遠看,還是應該種些牧草,應對各種天災。”
她掰著手指頭數起來“騎馬這事要普及起來,從娃娃抓起,以後咱小安村有一個算一個,騎馬趕車這兩樣,都得會。”
“采石場那些人,不利用起來太可惜了,大伯說起過,都是讀了一肚子學問的人,真是一心鑽研在書本裡那種書呆子,惹不著事,也不至於被流放,總得讓人抓住些馬腳才好定罪不是,那裡頭,就沒有木訥的,腦子活的更多,管他是因為啥犯的事,隻要對咱村子好,就用,重用!”
看看她康大伯,她爹帶在身邊多借力。
“春耕這段時間,再忙,箭塔上麵也不能斷了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
村邊的軍營眼下空著,不能借她爹的力巡防,隻好自己來。
“回頭我給他們開個會,好好摸摸他們的底。”閆玉神情認真的說道。
“還有,王爺要派人南下給世子妃娘家送禮,我都打聽了,說要走水路,乘大船。”閆玉眼中泛光“機會難得,咱最好能蹭個船,往南邊走一趟。”
不用問她爹要細賬,虎踞能拿出多少東西換糧都在她心裡,大差不差,看著挺多,實則不能細算,從現在一直到秋天,才能收上來糧食,這好幾個月,坐吃山空不是她的風格。
“你想跟著去?”李雪梅已經漸漸習慣了,嗬嗬,有個愛到處亂跑的閨女。
“我不去。”閆玉坐過船,偶爾來一次還挺新鮮,長時間在水上飄著,沒幾個人受得了。
那跑船的人都是經年累月練出來的,她不想去遭那個罪。
“爹要是想去,讓爹去,爹不想去,就看咱村裡哪個能適應船上的生活,誰行誰去。”
誰不吐就贏到這次公費出差的機會。
李雪梅回想片刻,說道“你爹倒是不暈船,可他哪抽得開身。”各種忙,一堆事。
閆玉嘿嘿一笑,目露狡黠之色“儘管走,這不是還有我麼。”
“容嬤嬤!”她轉頭高呼,歡快的招手。
容嬤嬤停下手裡的活計,喘著大氣快步走來。
近處一看,頭臉掛著汗珠,她用袖子裡的帕子擦了擦,又揣回去,朝著母女二人笑得歡喜。
李雪梅認真看了兩眼,心中稱讚,這仿生技術可真厲害,他們不說,誰能看出容嬤嬤不是個真人。
“容嬤嬤,你幫我做旗了嗎?就是我讓九霄拍的那些樣子,上麵繡閆字的。”閆玉聲音中帶出幾分雀躍。
容嬤嬤點頭,表示已經完工。
閆玉激動了。
“我的那麵是和我爹一樣式的嗎?閆字一樣大,下頭有小二兩個小字?明顯嗎?不到近處,是不是看不出來?”
容嬤嬤很肯定的比劃相同樣式,同樣大小,閆字一模一樣,隻小二的旗子多兩個小字,不起眼。
“啊哈哈哈哈哈!”閆玉笑得開心。
“走,娘,咱回家,給車拉來運土!”她朝悠閒啃草的三寶喊道“三寶,回家嘍!”
三寶搖著尾巴,慢慢走過來,到了近處,低下牛頭,哞哞兩聲,似在詢問要不要騎它回家?
李雪梅搖搖頭,一手牽著三寶的韁繩,一手牽著閆玉,往家走去。
……
閆家的房子自家人住著寬敞,可來客,尤其是不能一個大炕同眠的貴客,就顯局促不夠住了。
將穆女官接來,安置在閆玉的屋子,閆玉則搬去了大姐屋。
若是王德善一人過來,住閆向恒的屋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