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遊槐聞言眨了眨眼睛,不過步子已經快速朝著飛花閣去了。
長街上很快就隻剩下道士和蛇妖二人。
蛇妖抱著那錦布包袱轉身,垂眸與柳葉眸對上視線,道士伸手要接過那包袱,卻被蛇妖躲了一下。
“你的東西,為何叫他拿著?”
謝意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伸手又去拿那包袱,避開對麵人拋出來的問題“……我來拿吧。”
“他可以拿,等到阿霽,就不讓拿了。”蔣霽邊說著話邊靠近他,直到自己的鼻尖和道士的鼻尖輕輕碰撞了一下,他抬眸直視那柳葉眼“謝意,你知不知道自己非常沒有夫德?”
“本就是閣中物,我總不能在門口與他們掌櫃的爭搶不是?”謝意將頭朝後躲了躲,瞥開了眼睛,耳後發著燙“在大街上,不要這般。”
“在大街上不要這般。”蛇妖語氣不明的重複著他的話,一隻胳膊抱著錦布包袱,另一隻手朝著道士伸出。
“……”
道士將手遞過去,感受那長指從自己指縫內穿插過,兩人小臂緊緊靠著,十指相扣。
一路無話,道士被蛇妖緊緊拉著回了他們的家,街尾那個偏僻的院子。
飛花閣中,後院被臨時搭了個習武台,雖然是臨時搭建的,但是器具齊全,非常穩固。
此時一壯碩的中年漢子坐在習武台樓梯上,用手捏著自己的鼻子,段濤濤從飛花閣一樓後門急衝衝的跑來,手裡端著一個銅盆,盆邊搭著一條帕巾。
“師父,您先擦擦,實在抱歉。”段濤濤將浸濕的帕巾擰乾,遞給坐在台邊的中年漢子。
“濤濤,怎麼回事?”遊槐拉著遊桉從側門口進了院內,快速瞧了一眼捂著自己鼻子的習武先生,又將視線放在段濤濤身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受傷了嗎?”
“沒有,遊大哥。”段濤濤語氣帶著些拘謹,抿了抿嘴“先生流了好多鼻血,遊大哥幫我請個醫師來吧。”
“遊槐。”那中年大漢鼻血還不停流著,壓都壓不住,說話還笑哈哈的“你找嫰這個娃,嘹紮咧(好得很)。”
“師父。”遊槐將胞弟往段濤濤那邊送了一下,對著段濤濤點了點頭,自己上前將那中年大漢的手弄開,瞧了一眼他的鼻子“某事麼,醫師路上來咯麼。”
“你把沃克裡馬擦能行不?(你搞快點行不行)”中年大漢用段濤濤遞給他的濕潤帕巾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鼻血“來時嗆是麼梢見額(進來的時候就像沒看見我),你得是想乃打?”
“額還麼說你。”遊槐接過他粘滿鼻血的帕巾,在一旁放著的銅盆裡搓了搓“嫩大人,被一小娃弄成這樣,你丟人唄呔?”
“哈哈哈哈。”中年大漢一隻手撐在習武台麵上,另一隻手捏著自己鼻子,突然沒了口音“他像你小時候,有狠勁兒,敢拚敢闖,條件很好,很好一娃娃。”
“師父,對不起。”段濤濤鬆開遊桉的小手,卻被遊桉又拉上了,他上前兩步和中年大漢道歉“是我沒有及時止損,弄傷了您。”
“麼事,麼事。”中年大漢衝著漆黑的天空回著話“你很好,好好跟著我練,將來比你遊大哥有出息。”
側門一醫師提著藥箱,急急忙忙的跑到習武台旁邊,給那中年大漢處理著不停流下的鼻血。
院門被拉開,殷漁坐在院子裡看書,身上已經換上了黑金紋鶴寢衣,長發在月光下瞧著黑亮順滑。
他抬眸瞥了一眼那十指緊扣的兩人,不屑的輕笑一聲,又低頭看書去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