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大手順著道士的背一路向下,最後停在了他的腰窩處。
“行了吧。”
謝意手上用了些力氣,拍了拍那蛇妖的背,“我們阿霽還沒演夠?”
那蛇妖身子僵了一下,又用臉在道士肩膀上蹭了蹭,聲音還帶著淚腔:“先生怎麼這般想阿霽?”
“不是麼?”謝意等他將自己腰越環越緊,嘴角勾起一個笑,“我以為是呢。”
額頭靠在道士肩膀上,丹鳳眼周的確泛著紅,可那眼瞳快速一眨,眼底哪裡有傷心難受的意思。
被戳破,蔣霽也不惱,直起背看了一眼道士,又低頭重重親了一口他的唇角。
“冷不冷?”蔣霽將道士又朝懷裡擠了擠,“我叫它們給先生拿個毯子。”
謝意搖了搖頭,抬手輕捏他的胳膊:“去看文書吧,我過去陪你。”
若是烏柏此時在這文書房內,恐怕都要急得盤地甩尾了。
他們從前那對人淡漠疏離又心狠手辣的主子,為何一年的時間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蛇侍被喚,又端入一把圈椅,甜糕也被騰蛇雕花長腳小方桌抬著,放到了桌案旁。
軟墊被放在圈椅上,蔣霽將玉杯放在了桌案旁。
“若是無聊,先生與我說,阿霽陪……”
‘啪’的一聲響,蔣霽腦側被那手拍了一下,頭正了,眼睛終於也不敢亂瞟,老老實實看向了手中才翻了一頁的蛇文錄書。
終於安靜了。
風還大著,關了兩扇離桌案近一些的窗,以免風與人搶讀手中書。
兩人無言,隻是坐著的圈椅相靠,房內隻剩下偶爾翻書的聲音,以及蔣霽抬筆落筆與紙頁輕微摩擦的響動。
柳葉眸半垂著,謝意手中翻著的是之前拿起的那話本,他瞧得認真,隻因故事實在是有趣。
講的是一對兒深愛之人久彆重逢,各自經曆萬般不易終得見麵之後,卻再拾不起從前情意的故事。
“江靖瓷升官了?!”
玉扇在腿上一拍,發出‘啪’的一聲響,狐狸眼被那烏眉壓著,於淮舟語氣詫異又不解。
“是。”屋內黃花梨地麵上,一纖瘦的身影單膝跪地,低頭拱手回著身前不遠處那羅漢榻上端坐著的人的話。
“嗬,他殷漁倒真是好大的胸懷肚量。”於淮舟麵上帶著笑,可是緊眯在一起的狐狸眼底卻是絲毫沒有笑意的,“看來這世上,很難有哥哥不能容下的人。”
地上趙三聽出了自家少爺語氣中的不悅,將頭又朝膝蓋上埋了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趙五。”指尖在身旁黃花梨小幾上敲了敲。
牆角閃出來一個身影,與趙三並排跪在了喚他那人麵前“少爺。”
“你說,你那主子這是什麼意思?!”於淮舟手中握著玉扇柄,上下擺動,點名道姓要趙五近火先焦。
“”
趙五抬頭,麵上無辜的看了自家少爺一眼,又垂頭擺了擺頭。
“送那些新年禮,啊!?”於淮舟站起身,玉扇在小幾上拍了幾下,“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來,他殷漁人呢?他到底什麼意思?”
“你告訴他!”於淮舟從地上二人身邊走過,邁著大步朝外走去,怒氣帶的衣角翩飛,“他愛藏著就藏著吧,我於淮舟不候著了。”
等那鴉青衣角消失在屋門邊,趙五抬頭與趙三對視一眼,唇瓣蠕動一下還沒出聲,門邊又探進來那人的半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