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歇了半個時辰,謝意睡的昏昏沉沉,聽見有腳步靠近自己榻邊。
“意哥兒。”於淮舟聲音放的很輕,“咱們出去走走?”
“嗯。”謝意應聲,剛醒過來便覺得胃脹,此時起身一動,便覺一口氣呃逆而上。
於淮舟被謝意一手輕撫到一邊,轉眼就見謝意趴在床上便開始吐。
“哎喲!”於淮舟在原地手忙腳亂的急了幾下,連忙上前替謝意順著背,語氣心疼得緊,“意哥兒,我的好意哥兒。”
謝意歇了口氣,用自己備在一邊兒的帕巾擦了嘴,將頭埋在自己小臂上喘著。
於淮舟急忙到桌邊倒了杯水,又回到榻邊雙手遞給謝意“意哥兒,漱漱口,少喝一點兒。”
謝意抬手接過,乖乖照做。
“篤篤?”殷漁在院外曬太陽,見半天沒有動靜,又返回院中上了樓,剛推開屋門,便蹙了眉,“小九?”
“哥哥,意哥兒又吐了。”於淮舟眉頭蹙成了兩個反弧,“怎麼辦啊?”
“沒事的。”殷漁上前幾步,將謝意從榻上提了起來,大手撫上他的額頭,“穿個厚些的外袍,出去逛逛就會好些。”
心抑之病而至胃腸不順,見物傷懷,以至積食難消,可不得吐麼。
於淮舟打開衣櫃,從那一堆赤色之中選了一件好看的外袍,拿出來一瞧,袖口上各紋了兩條小黑蛇“”
他是個細心的,又將那白袍掛了回去,取了一件舊一些的,轉身套在謝意身上“意哥兒快穿上,不要著涼了。”
外邊春和景明,午後的太陽也溫柔,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三人並肩而行,殷漁和於淮舟立在謝意身邊,一左一右。
“……”
謝意腰後不知道第幾次碰到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時,開了口,“我想走右邊兒。”
說完不等兩人應聲,便上前一步將於淮舟拉到殷漁身邊,自己又站到右邊去了。
這下就對了,謝意滿意,不然待在中間,總感覺自己渾身不適。
於淮舟小狐狸眼眨了眨,開口問道“意哥兒,你餓不餓,我給你買些軟糕吃,好不好?”
“現在沒什麼胃口。”謝意搖了搖頭,“待會兒再看看。”
“我知道了。”於淮舟撒開殷漁的手,“你倆在這兒等我。”
說罷,那小霸王提著自己的衣擺就跑進了飛花閣中。
殷漁偏頭瞧了一眼謝意“小九,多思無益。”
“師兄,小九知道。”謝意被他倆圍得嚴嚴實實,甚至還帶了一條白狐絨頸巾,他將自己半麵藏在其中,“也不是我自個兒願意想的。”
“我一會兒叫宿野給你用百合和合歡熬些水,你喝了之後師兄給你揉揉百會和神門,你再歇會兒。”
殷漁抬手揉了揉那埋臉垂眸的巨長團子的腦袋,“事情未定結局,將來之事仍是未知。武斷判決思慮過多乃是預知將來痛苦,毫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