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帶雲誤雪園前,於淮舟已經取出了小棗和黑馬,牽到了門口等著謝意。
“你去坐馬車。”於淮舟垂眸,毫不理會一旁那溫聲哄著自己的高大黑袍男子,朝後邊兒來的蔣霽道,“我和意哥兒騎馬。”
“我也不和他坐。”蔣霽麵上亦是不悅,嫌棄殷漁得不行,“你叫他走回去吧。”
“篤篤。”殷漁扯了一下於淮舟袖子,被後者抬起胳膊用力扯了回去。
“我如今不想理你,你彆惹我煩。”於淮舟氣得很,隻留下一句,再不說話,轉頭朝向園內等著謝意。
謝意和三個暗衛提著籃子從園內追出來,眾人歸途。
趙五坐的板正,雙手緊張的放在自己腿上,脖頸僵硬地朝身旁撈著簾子朝外瞧著的趙九看了一眼。
“九哥。”趙五緊張得很,“要不,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和宿野哥一起吧?”
“沒事兒,安心坐吧。”趙九放下車簾,回頭瞧了一眼趙五,“少爺叫咱們坐的,且前室兩人也擠,這馬車是殷大爺的,宿野駕著熟練,馬上就到了。”
“哦。”趙五嗅著身旁濃鬱的藥沉香氣,還是緊張,蹭了蹭自己手心的汗。
怎麼會有自己坐著馬車,主子騎馬的道理啊?
馬車前邊黑馬和小雪並排,兩人皆是麵色都不算好,各懷心思。
蔣霽心煩,頭都不願意偏一下,朝旁邊那沒事找事的黑袍男子身上瞧一眼。
蠢鳥就是蠢鳥,無緣無故把那於掌櫃惹生氣了不說,還害得他的寶貝道士被占了便宜。
如今自己被趕來與這蠢鳥一路,蔣霽當真想化作蛇形一尾巴抽死身邊這蠢鳥。
殷漁心思自然是放在馬車後邊兒棕色小馬上那一位身上的,心中也後悔。
常說二十一天養成一個壞習慣,他殷漁平日裡捉弄謝意捉弄慣了。
今日一開心,忘記自己那小少爺是個要嬌護著的,這下好了,惹了他,自己也不開心,越想越心疼。
“唉。”思慮深處,殷漁不自覺歎了一口氣。
“活該。”蔣霽沒好氣的雪上加霜。
殷漁如今根本沒心思理他,隻是抬眸瞧著前邊亮堂堂的景色,自我懺悔。
馬車行入來的那條小徑,車後邊兒氣氛也不算活躍。
“要不要和我去買些杏兒酒?”謝意偏頭看那沉悶的小少爺,輕聲問道,“這邊兒有杏花園,定是有杏兒酒的,聽說酸甜適口,好喝得很。”
“去的。”於淮舟聲音悶悶的。“意哥兒去哪兒,篤篤便去哪兒。”
“趙九!”謝意朝前邊高喊一聲。
“道爺!”趙九聽到車後呼喊,連忙拉開簾子朝後答話。
“我和你們少爺去買些東西,你們先回去,誰也不許跟來。”聲音伴著馬蹄聲越來越遠,趙九心下了然,這話不是和自己說的。
道爺那句‘誰也不許跟來’,是在敲打馬車前那兩位主子呢。
馬車降了速,可不是被前邊兒兩匹馬壓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