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詫異地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藥痕乾涸未褪，加上那明亮的純白左眼，一切既奇異又協調。
他猛然瞪大眼睛，嘶……
眼前的銅鏡竟瞬間布滿裂紋，如同平靜的地麵突然冒出幾條巨蜈蚣，恐怖異常。王霖嚇得鬆手，鏡子應聲落地，碎成幾片。
“師父，我怎麼了，鏡子為何自行破裂！”王霖驚恐地喊道。
眼睛的變化已讓他驚奇不已，但經曆過身體出現黑印後尚能接受，如今僅是瞪了一眼鏡子就破碎，這讓他極度恐慌，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然而，就在王霖望向無顏的刹那，無顏身上泛起一層金光，接著可見他的周遭有幾縷頭發緩緩飄落，其間夾雜著微不可見的黑色裂紋時隱時現。
“啊！”王霖驚懼地尖叫，欲伸手遮住眼睛，無顏卻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王霖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小霖，彆再看自己了！”無顏低沉地警告。
“師父，我不是有意的，我無法控製自己……”王霖帶著哭音說道。
王霖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他帶著無儘的困惑看向無顏，目光聚焦在對方閃爍金光的身軀上，那些如蛛網般密布的空間裂痕似乎因他的注視而加劇擴散。
“閉上眼睛，彆恐懼，這是件幸事。你覺醒了空間之力，許多人夢寐以求卻無法實現。”無顏儘力讓聲音柔和，接著解釋道。
“嗯……”王霖立刻遵從，緊閉雙眼，刹那間，無顏周遭的空間裂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導師，我該怎麼做？我會不會傷害到周圍的人？”儘管眼睛已閉，王霖的淚珠依舊滾落，內心深處的恐懼讓他擔憂自己會像破碎的鏡子那樣，將身邊的人也撕裂。
那可不是普通的鏡子，而是銅鏡，連鐵錘都無法損其分毫，而他僅是一瞥，便令其支離破碎。若這力量作用於人，結果可想而知……
“彆害怕，這是你體內力量的覺醒，源自你，也將由你掌控。目前你隻是還不熟悉而已。當你熟練掌握，就不會再傷害他人。”無顏寬慰著他，言語中透出堅定的信念。
“那我該如何熟悉呢？”王霖的心情漸漸平複，隻要能控製，再可怕的力量也能變得溫和。
“先描述一下你眼部的感覺。”無顏建議道。
“我覺得左眼仿佛失去了控製，它在亂動，內部似乎有種混亂的力量在湧動，就像眼睛要爆炸一樣。”王霖仔細感知後回答。
“暫時彆睜開，我帶你去外麵，我會指示你看哪裡，你就試著看那裡。”無顏沉吟片刻後說道。
“嗯。”王霖應聲。
無顏輕點王霖，一道金光從他身上傾瀉至王霖腰部，形成一條鎖鏈狀的印記。無顏轉身走向門外，王霖則自動懸浮在無顏身後半米處，隨著他飄移。
他們來到室外，湖畔。
“好了，我們現在在廂房前的湖邊，你的左前方大約十米處有一塊齊腰高的石頭，試著睜開眼睛看看。”無顏環顧四周，指定了目標。
王霖依言睜開眼睛，朝無顏指出的方向望去。隨著他的視線開啟，前方又出現了細小的空間裂痕，並隨著他的目光移動而移動。
直到他鎖定那塊石頭，目光集中，那些黑線般的空間裂痕緩緩彙聚到石頭之上，如同豆腐被利刃切割，石頭瞬間在火花四濺中化為碎石。
“這樣的威力？”無顏瞳孔微縮，驚訝地說。
“導師，我感覺視線所及之處，這些裂痕就會出現，然後把我看的東西撕裂。我應該如何掌控它？”王霖不敢直視無顏，目不轉睛地盯著石頭，向他詢問。
"試試讓左眼中的狂亂歸於寧靜，一旦那股動蕩的能量在你左眼內平息，或許空間裂隙就不會任意出現了。"無顏沉思後建議道。
王霖閉目，竭力讓心境平和，然而，令他驚訝的是，無論他如何靜心，左眼依舊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完全不受約束。
"我無法做到，大師，它似乎異常興奮，甚至與我的身體分離了，我無法讓它安靜。"王霖無奈地回應。
"所有法術都需要能量驅動，你這雙眼睛發動如此強大的攻擊也需要力量。你看那邊的石頭，湖邊石頭多，一塊塊注視，等它消耗完能量，自然就會平靜下來。"無顏再次分析說。
遵循無顏的指示，王霖連續"看"碎了十幾顆大小不一的石頭。
"咦，我眼中動蕩的能量似乎減少了。"王霖驚訝地發現。
"哦？嘗試去引導它。"無顏的眼中閃爍著期待。
"好的。"王霖應答，不再閉目平靜，而是像進入腦海深處那樣，開始調動全身的靈魂之力。
靈魂潛藏於體內，凝聚可形成虛影，能進入個人的意識海，也可用於內視自身。此刻，王霖調動靈魂之力，並非要形成實體，而是聚集它，增強精神力來駕馭左眼中的狂亂能量。
"眼中的力量稍有緩和，我再釋放一些試試。"王霖自語。
接著，他看向另一塊石頭，當眼中力量再次減弱後，王霖再次運用靈魂之力去安撫它。
左眼中的那股力量，在減小後，在王霖靈魂力量的安撫下逐漸沉靜，如同沉睡一般。
左眼中的力量平息後，王霖原本閃耀的白色左眼漸漸恢複正常，黑白分明的瞳孔清晰可見。
"怎麼樣，問題解決了嗎？"看到王霖恢複正常，無顏關心地問道，他身上之前閃現的金光也恢複了常態。
"嗯，大師，我能控製它了，隻要不過度，我就能讓它平靜下來。但我感覺到它的力量在緩慢增長，如果達到之前的狀態，可能會再次自行發動。"王霖興奮過後又有些憂慮。
"不必擔心，找到控製它的方法就容易了。話說，你的眼睛已非尋常，以後就叫它空眼吧。"無顏點頭，為王霖的左眼起了名字。
說完，無顏從袖中一掏，一根長約一米五的金色棍子出現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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