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魂,若是不拿回來,以後勢必成為禍患。
尤其,還是盛紅衣的活魂。
守正的主子似乎很擅長製造那些不知根底的石人為他所用。
若是有一日,他拿著她的活魂製成傀儡,那豈不是多了一個與她黑蓮旗鼓相當的敵人?
盛紅衣簡直無法想象,若乾年後她對著另一個自己……
另則,黑蓮大概率是神魂不全。
神魂不全,暫且不說旁的不良影響,最為直接的,那就是斷絕大道。
神魂不全者,如何得證大道?!
便是主魂得天之造化,能夠修補完全,那也需要時間和巨大的機緣。
誰知道,她盛紅衣有沒有這個造化?
就算她這些年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神魂出過什麼岔子,甚至神魂強大,一直淩駕於同階層之上,興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修複完全。
可,她也不會甘心自己的活魂淪落在敵人手裡。
她不會,白蓮自然也不會。
至於說“其他的看運氣”,那自然是她準備大開殺戒的意思。
運氣好,她遇上幾個主支的雙頭蓮族,那就見一個殺一個。
運氣不好,沒遇上幾個,她也不戀戰,孰輕孰重,她心中自有取舍。
龏漣此時顯得比盛紅衣還憤怒
“你想如何做?我幫你。”
他之前不知道這些,可知道了這些,他如何還會催促著黑蓮離開?
盛紅衣看了一眼龏漣,一時沒說話。
龏漣一攤手,很坦然
“你什麼眼神?在你心裡我是分不清輕重之人?”
他語氣越說越控訴。
“難道我會任由你被欺負成這樣都還悶不吭氣,隻想著逃跑?”
把他想成什麼人了!
盛紅衣連忙搖頭,她自然知道兩人能成為朋友,自是有“臭味相投”之處。
遇到這等事兒,若是龏漣真的跟個包子一樣任人搓圓捏扁,那盛紅衣就要質疑自己選朋友的眼光了。
她直白討要
“這事兒還得容我準備一二,對了,朱砂、妖獸血,還有獸皮、符紙這些,你有渠道可以買到吧?”
“有多少我要多少!”
她慷慨的大手一揮
“我現在有錢了,隻要有,我都要。”
黑蓮啥也沒有,她現在雖然天地銖在手,但進雙頭蓮族,她還是需要準備的。
主支的幾人修為不低,遠比目前的她要高,她準備的越細致周全,勝算越大。
龏漣認命的站起身
“成成成。”
說著就要往外走。
這會子還是漆黑的子夜,盛紅衣連忙叫住他
“你這會子去哪兒?”
這會子就去弄這些東西嗎?
也太拚了。
盛紅衣有些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龏漣這朋友真是太貼心了。
龏漣毫不避諱對著盛紅衣的臉不雅的打了個大哈欠
“想什麼呢你?當然是去睡覺啊,既然你不急於一時離開,那我就先去睡一覺吧。”
“也不知為何,可能最近一直徹夜不停的忙活著,好累。”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扭頭要走,又想到什麼
“對了,湯呢,大補湯給我。”
也不等盛紅衣動彈,他一眼瞄到桌子上的玉盒,將湯順走了。
盛紅衣對著他的背影翻白眼,罵了一句
貪吃狐。
龏漣開門出去了。
盛紅衣倒也沒閒著,她先是給白蓮又發了傳信,然後兀自坐了回來,自斟自飲。
她自保能力尚在,就算蓮族那些混蛋拿著魂燈,她也覺得它們未必能拿她如何。
它們這般的欺人,她肯定不能讓它們好過。
至少,還有兩個石人,她得弄死它們!
盛紅衣呷著眼,無人看到她眼中的幽火。
盛紅衣這邊忙著,隧家和雙頭蓮族也沒閒著。
隧家,隧土坐在屋裡,有幾個黑袍人跪在它的不遠處,頭埋得低低的。
“虞管家在城外四十裡灘死了,屍骨無存,你們反複隻會說這兩句?”
隧土心裡的惱火無可言說,既有氣虞管家的也有氣麵前這些手下人的。
虞管家是它的心腹,說沒就沒了。
還有麵前這幾個,廢物點心,尋了兩三日,隻能確定這一個消息。
“對方是什麼人?是男是女?”
它的語氣之中,似淬了毒,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下麵跪著的人的顫抖。
它回憶起當時見到蓮六的情況,那道神識,越想越讓它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
究竟是誰?!
這塊地界居然還有藏的這麼深的人麼?
而且,她為何盯上它了?
被一個不知深淺,不知來處的人盯上,尤其隧土一想到這道神識,心裡就翻湧起一股明顯的躁意。
這些,都使得它不得不重視。
虞管家死了也就死了,但那道神識的線索也斷了!
這才是隧土真正懊惱之處。
黑蓮的事情眼看著有些眉目,它不想也不能這時候出岔子。
它冷冷盯著地上的幾人
“此筆賬先記著,盯著蓮六,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你們……哼,我練功的血池中還缺幾個魔蠱,你們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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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下麵的幾人顫抖的更加厲害,它們連連叩首後,再不敢說一句話的退下了。
等到出了那門,幾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是滿臉的汗珠和劫後餘生的煞白臉色。
幾人甚至都不敢多說一句,便離開了。
誰不害怕隧土的血池。
它的血池之中,有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叫做魔種。
這魔種,不僅需要極多的暗石,還需要純淨的魔力供養。
隧土便將它們這些同族充當了魔蠱,稍有不慎,便會被它丟進血池供養魔種。
可惜,它們敢怒不敢言,隧土修為深不可測,不是它們能夠匹敵的!
幾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對未來都充滿了絕望,也不知道還能活幾日。
蓮六這邊,也急的很。
自前日同隧土分開,它就派了人出去,自己也不閒著,到處尋找黑白蓮的下落。
可奇怪的是,不僅主支那邊原先同它關係不錯的幾個下人突然對黑白蓮的事情不肯多說,任是它再多塞錢也沒用,派出去打聽黑白蓮之人也沒有一個結果。
今日,蓮六突然莫名心驚膽戰,夜深了,它還在屋裡來回踱步,怎麼靜都靜不下來。
它忍不住又坐回座位上,強忍著心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沒事兒的,它不過打聽一下自家侄女兒們的下落而已,難道還犯了什麼天條了?
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就暴露了它同隧土聯係的事情吧!
卻是突然,他的屋門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它驚的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還一把打翻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