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父皇寢殿出去,東方禮一路去了母妃寢宮。
東方禮攤開手掌,仔細回想父皇在他手心上寫的那個字,父皇要告訴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榮貴妃並不是個聰明的,她和東方禮二人猜測了半天景帝用意,可許是隻覺機會就在眼前,所以他們二人誰都沒往逃這個字上想。
“陛下說的是什麼,母妃再替你問上一問不就行了。”榮貴妃想到便不願再等,即刻命人煲了湯,直接端到了景帝寢殿外。
宮婢出來傳話說“陛下睡了。”
“睡了?”榮貴妃冷了臉,徑直往前。
宮婢攔在榮貴妃麵前,不肯讓路。
榮貴妃一抬手,啪的一聲巴掌打在宮婢臉上,“孟大監呢?什麼下賤東西,竟敢在本宮麵前放肆?”
宮婢低著頭,一雙眼帶著隱隱的狠。
“跪下!”榮貴妃一腳踹在宮婢身上,“誰知這小丫頭安了什麼心思,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身後的嬤嬤上前把宮婢拖了出去。宮婢雖得魏興為命令,可貴妃當前總不能公然動手。她的任務實在隱秘,當下也隻能任這些老東西拖著自己,往外去了。
榮貴妃在門口整了整衣裳,進了寢殿,聲音嬌嗔“陛下,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奴家嗎?”
裡邊的內侍,正給孟飛英喝水。
孟飛英掙紮的厲害,身上被水浸了些。
“這是哪兒來的笨手笨腳的奴才,孟大監是怎麼教的?”榮貴妃一把奪過那內侍手中的水杯,對內侍嗬道“都下去吧,我來伺候陛下。”
榮貴妃嬌滴滴的轉向景帝,身前的內侍不想後退,就見榮貴妃冷眼看了過來,隻能退了出去。
“陛下,您這話也說不出了,腿也動不得了,奴私下不知落了多少眼淚,可您真是個冷心的人啊,這般時候不肯叫我來陪您……”榮貴妃說著把手放在孟飛英的膝蓋上,輕輕碰著傷處。
說話間那手也不停,突然往上探去。孟飛英和榮貴妃同時一驚,“你是……”
孟飛英用手捂住了榮貴妃的嘴,榮貴妃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摸到了什麼。
逃,讓東方禮快逃……
榮貴妃一下就看清孟飛英說的是什麼。“你是孟……”
逃!快逃!
孟飛英抬手奪過那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榮貴妃立刻捂著臉,哭著往外跑了。內侍守在外麵,不敢抬頭,待她離開,立馬去通知魏興為。
榮貴妃是真的落了眼淚,恐懼席卷而來,她渾身顫抖著往外走。
那個躺在床榻上的人不是陛下,那雙眼睛不是陛下的!
那個不能說話,不能行動的人是孟大監!她認得,那雙眼睛是孟大監的!
逃!
他對皇兒所說的是逃!
定是那日祈福,從那日祈福陛下就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