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東西正站在大街上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有些抵觸，畢竟從前，她可是唐家鋪子裡的大小姐，每天站在櫃台裡，談著買賣。
現在，流落在大街上，站著賣貨。
這種落差感，讓人忍不住就想頹廢了。
忽然，有人喊住了她。
“喂，賣火柴的。”
“啊，你好，要火柴嗎？”
唐舒柔激動地抬頭看去，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精瘦黝黑的臉，唐舒柔甚至看不見他的眼睛在哪裡。
注意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的一點白眼球。
“怎麼賣的呀？”中年男人不看火柴，反倒盯著唐舒柔看。
“兩毛錢一盒。”
“你呢？”
被人當眾這麼調戲，她還是第一次。唐舒柔有點生氣，轉身就想走。
可那中年男人又喊住了她，問道
“你到底賣不賣的？”
“不賣！！”唐舒柔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快步走開了。
聽到身後那個中年男人咕噥著，“不賣，不賣你出來站街上乾嘛？”
她氣得想回去理論，又不想看到那人的臉，還是算了吧。
等她又換了個地方，還沒站一會兒。
又來人了。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年輕男人走過來，他摸了摸身上的工作證，算是給唐舒柔看了。一臉嚴肅地問道
“喂，姑娘，誰讓你站這兒賣東西的？”
“啊？我……我就賣個火柴，站在這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這是哪兒啊？這是步行街，賣東西你得有攤位。你這可不行，走吧走吧，我就不沒收你了的，快走吧。”
唐舒柔再一次被驅趕離開了。
她慢慢走著，四處觀望著，路邊賣東西的，無論大攤位小攤位，難道都是有規定好的？
想到這，她看了看身邊一個賣紐扣的，隻是一塊布，上麵擺了一些扣子，在那賣。
唐舒柔走過去，問道
“請問一下，您這是有攤位嗎？”
那賣扣子的看了看唐舒柔手裡抱著的東西，明白了。神秘地伸長脖子，輕聲在她耳畔，說道
“有，也沒有。”
“嗯？”唐舒柔不明白。
“這個啊……我沒有攤位，但是，我找了這旁邊賣鞋墊的這個老板，他有攤位，我就給了他一些錢，他讓我在這擺一會兒。”
“哦……原來是這樣，不給隨便賣東西是吧？”
“那自然是不給啊。這裡大大小小的店鋪，哪個不要錢？你都隨便擺攤，他店鋪租給誰啊？再說了，沒人管，這路上還不亂套了？”
“大城市管的是嚴，我們鎮上都隨便賣……”
“那是，鎮上，能跟城裡比嘛？我看你這火柴啊，不好賣……”
賣扣子的大嬸搖了搖頭，她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路燈，眼中滿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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