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蓋這個屋子,唐舒柔就覺得是個笑話,憑呂修傑這樣,他要是能蓋出一個住人的屋子,她就跟他姓!
可呂修傑每天還煞有介事地在那忙活。甚至周邊的鄰居都在看著,覺得他能乾。
唐舒柔想快點去上班,早點有錢,租個房子,安靜地過自己的日子。
聽趙克文說,名字已經報上了,就等著手續走完,就能去上班了。她要再等等。
唐秀玉也擔心過,她這個身體能不能去上班。
但唐舒柔覺得三個月之後,她好多了,身體似乎也適應了,已經完全沒有不適的症狀。她還特意去衛生院看了看,醫生說很健康。
隻是,好久了,唐舒柔再也沒聽見過那個神奇的胎音。她都覺得是自己瘋了,才會有那個幻覺。
這天,唐舒柔賣貨回來,又碰見了呂修傑。準確點說,是呂修傑正在等她。
她也沒說什麼,剛想走開。呂修傑一邊喊她,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些錢。
“這個……今天師父給結工資了……給,給你。二十二塊。”
呂修傑的眼睛裡有些傲嬌的小情緒,微微上揚的下巴,似乎在向唐舒柔宣告,快誇我能乾。
唐舒柔本不想接他的錢,她已經不想跟他扯上關係了,還要他的錢乾嘛呢?
但轉念一想,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有離婚。
還有師娘和小青的錢要還。
呂修傑又接著說道
“你,買點好吃的,補補。最近你身體不好,受苦了……”
這些話,對於呂修傑來說,說出口是很難的,他根本就沒聽過,也不會說。要不是師父給他錢的時候囑咐了兩句,他才不會說。
現在,就是學,也沒能完全學來。
唐舒柔知道,她一旦接過了這個錢,呂修傑就會認為,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
接下來,他就會像那些男人一樣,覺得家庭關係不過如此,媳婦隻要稍微哄一下,所有舊賬就一筆勾銷。
但接下來,唐舒柔很想搬出去了。
若是她再繼續住在秀玉那裡,說不定會出事的。
她想離趙克文遠一點,然後安安靜靜地上個班,過自己的日子。
首先,搬出去,她需要錢。
唐舒柔還是接過了呂修傑手裡的錢。呂修傑高興地像個孩子,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得的事情,沾沾自喜。
到了家門口,呂修傑又放下了手中的布袋子,從裡麵拿出了一些撿來的碎磚頭。和著地上的泥土,就又接著壘他的雞窩了。
唐舒柔覺得她有必要說兩句了。
“你這個,能住人麼?”
呂修傑臉上的笑意漸消。
“怎麼不能住人?”
“你看看,你這房子的牆,用泥土填縫,它能結實嗎?還有,你這房子才多長,多寬?你夠放一張床嗎?”
呂修傑的眉頭已經開始皺起來了,兩眼開始冒火星,下一秒就要噴發了。
唐舒柔的心又涼了,還是她太天真了,總覺得他是會改變的。
呂修傑把手裡的磚頭一扔,生氣地說道
“我做事,你就不要插嘴!我說行就行!”
唐舒柔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秀玉的家門。
唐秀玉聽了唐舒柔的話,出門來看,果然,那壘的小房子,估計還放不下一張床。
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