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呂修傑還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而唐舒柔也不敢露出半點異樣,因為她要早起給秀雲做好早飯,看她吃完了去上學。
還要開門,看店,掙錢。她沒有時間悲傷彷徨,更沒有精力跟呂修傑去鬥爭。
明知道她心情不好,呂修傑也不會特彆照顧她。而是該乾嘛乾嘛,甚至他跟她說句話,沒有立馬得到回複,他就要爆發了,大聲質問道
“你聽不見嗎?是不是病了?病了就去醫院!”
當然,這些都是在秀麗不在家的情況下,秀麗在家時,他又是另一副麵孔。
他會去買秀麗愛吃的鹵鴨脖,還有她愛吃的豬腳。然後笑容滿麵地放在桌上喊她吃。
唐舒柔不明白,這就是她的劫難嗎?隻屬於她的?
原本說好了,來客人了她接待,但呂修傑隻負責修理,可這才多久,呂修傑就毫無章法,開始亂來。
一個阿姨拿著一個收音機來修。裡麵的磁帶卡扣斷掉了,問能不能修。
唐舒柔看了看,道“可以。”
“那多少錢啊?”阿姨有些擔心價格。
“您看看,價格表在牆上呢。手工費一塊,這個零件要一塊錢,一共兩塊。”
她話還沒說完,呂修傑突然走過來,看了阿姨手上的收音機一眼,不耐煩地驅趕道
“拿走拿著,不修,修不了……”
阿姨一愣,似乎受到了驚嚇,連忙抱著收音機走了。
唐舒柔不解地回頭問
“呂修傑,你什麼意思?那收音機怎麼修不了?明擺著的問題,換個零件就好了……你……”
“我不修,你有能耐你修啊。”呂修傑故意找茬。
“你不修,你想乾什麼呢?做生意來一個你趕一個,你做什麼生意?”
“你不是能掙錢嘛?你不是跟那老五老六都說了你能掙錢,你掙就好啦,我修什麼?不差我這點錢,我不修。”
“你……”唐舒柔忽然明白了,昨天跟對麵樓裡的張老六說話,他說他的包子鋪一天隻能掙十來塊。問唐舒柔他們家的修理鋪子怎麼樣?
唐舒柔自然是不會多說,隻道是“勉強糊口罷了。”
這話被呂修傑聽見了,他就誤以為唐舒柔在外麵說他掙不了錢,乾也是白乾,心裡的怒火就開始堆積了,現在直接罷工。
唐舒柔覺得可笑,“你一個大男人,聽不懂話嗎?財不外露不知道嗎?”
呂修傑直接把手裡的螺絲刀往地上一砸,那塑料的手柄都被他摔開花了。
“不露?我憑什麼不露?我不露人家還都以為這個家是你養著,錢都是你掙的了,你瞧你本事多大,開個公用電話亭,賣點小東西,你掙大錢了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掙了大錢?這點思維你都沒有嘛?你就說你掙個幾萬塊,除了遭人嫉妒,還能怎麼樣?”
“哼!嫉妒?我沒看人家嫉妒我,就是你嫉妒吧。你嫉妒我掙的比你多,你心裡就難受,你得顯著你有本事,不然你過不下去。”
跟聽不懂人話的人說人話,是她最大的錯誤。所以唐舒柔閉嘴了。
看唐舒柔不說話了,呂修傑覺得她是理虧了,直接跑到了電話亭旁邊,站在大馬路上開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