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兒,休沐五日,去哪裡玩?要不去府城?”
劉福胡亂收拾好書本之後,便向趙麟眨了眨眼,露出一絲“你懂的”猥瑣眼神。
去府城青樓快活一次,變成真正的男人,是他們二人今年所定下的目標。
這眼看中秋就要過去了,二人還隻停留在口花花的階段。
“你就告訴你二哥,你這個童生馬上就要參加院試了,去府城買幾本《集錦》。”
劉福見好友沒反應,便為其出主意道“你隻要這樣說,你二哥定會同意的。”
趙麟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你自己去吧,這幾天假期我可能回村一趟,陪陪老太太。”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有為青年,他可不想把清白之身,丟在青樓。
所以,對於好友的教唆,他毫不猶豫拒絕了。
再有月餘,他就要參加院試了。
作為華夏最年輕的副教授之一,趙麟雖不懼任何的考試,但終究是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需要對科考做進一步的了解。
他可不想在院試中名落孫山,那樣的話,不但有損他神童的人設,還會再浪費一年半的時間重新備考。
反之,若下月就能通過院試,那麼他就能成為大周士大夫階層的最底層——秀才公。
原身三歲蒙學,苦讀十三年,身上寄托了一大家子的希望。
再者,趙麟本身也想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能有一番成就作為。
既然繼承了原身的一切,那麼他可不希望真的“終生無成”“泯於眾人”。
劉福見好友態度堅決,歎了口氣,幽怨嘟囔道。
“好吧,那我們去尋寶好不好?魏王府又下新懸賞公告了,尋找遺落明珠,線索者賞白銀十萬兩。”
趙麟聽了,沉默一笑,沒有言語。
這個任性的少年魏王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來這麼一出,中原百姓已經見怪不怪了。
到底什麼明珠,價值十萬兩?
就算有,一顆小小的明珠又去哪裡尋找,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如今任何事都要為科考讓路。
科考才是立身之本,更是趙家所有人對他的期盼。
劉福似乎又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而後吞吞吐吐,扭扭捏捏道“麟哥兒,你有沒有新的‘畫作’,我‘朋友’還想要。”
趙麟一愣,這才想起又是該“交稿”的日子了“咳咳,最近沒靈感,畫不出來。”
“彆啊,大哥,你怎麼能拖稿呢?要不,五兩?我‘朋友’不差錢。”劉福急得大叫,《十八金釵》,這才剛畫到第九個。”
五兩銀子?胖子還真舍得啊。
要知道五口之家的普通百姓,一年到頭從田地裡,也扒拉不出五兩餘錢。
他二嫂一天才給他八文錢的零花錢,這就足夠他中午吃上一張肉餅,喝上一碗純正羊雜湯了。
這小子張口就是五兩求購一幅巴掌大小的仕女果畫,真不愧是裕鎮首富家的敗家子。
我喜歡!
不過,趙麟最終還是克服了心中的那縷貪念。
畫春宮圖來賣?這事還是算了吧,不然等有一天自己功成名就了,被爆出此事,那就有些有辱斯文了。
雖說房中樂事,無傷大雅,但難免一些假道學借此來攻訐他。
所以,還是算了吧。
再者,他也不是太缺錢。
在他的記憶中,隻要他合理的花銷,二哥二嫂從來都是十分舍得的。
比如,在他通過府試成為童生後,他二哥前些時日專門托人,從瓷都捎來了一副上好的圍棋,獎賞給他。
那副玉石棋子,晶瑩剔透,光滑圓潤,落子聲音清脆,原身十分喜愛,視若珍寶。
“麟哥兒?求求了。”
劉福眼巴巴地看著他,不斷作揖哀求。
“為了你的身心健康,還是少看吧。”趙麟打趣笑道,又轉移話題道“你爹不是準備為你定親了嗎?聽說還是巡檢府上的小姐。”
不提此事還好,一說起定親之事,劉福頓時蔫了,臉如醬豬色,吭哧吭哧道“那母老虎誰想要誰要,反正我是不要,又高又壯又醜,像母夜叉一般。”
趙麟也聽聞過那巡檢家小姐的名頭。
不但醜陋,而且,年齡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