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首千古佳作,震動汴州府城。
秋雨冰涼,卻難澆滅汴州名流雅士心頭的狂熱。
一連三日,汴州士子、官紳、名流雅士,一見麵就詢問對方。
“可曾見過文曲星?”
“沒見過。據說三日前,他就來到了府城。”
“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了吧?”
“哈哈,怎麼可能?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白眉劍俠,可是他的扈從。”
除此之外,大宗師也時不時會被士人拉出來調侃上兩句。
“大宗師不是說文曲星性情輕浮嗎?按理說,他贏了這麼多的彩頭,應該乘著那豪華雙馬駕車,遊逛八大景,享受我們的歡呼和吹捧啊。”
“可能去青樓或湖上的畫舫了吧。”
“不可能。我每天都去青樓和畫舫的,從來沒見過文曲星。”
“……”
汴湖,畫舫上,
樂聲嫋嫋,酒香撲鼻。
身段妖嬈、長相甜美的歌姬,隨著悠揚的琴聲,眉目含情,儘情地展示著曼妙的身姿。
一曲罷了。
幾個儒雅公子各自摟著選好的歌姬,享受著她們的服侍。
有一人麵對歌姬的挑逗,卻是無動於衷,獨自喝著悶酒。
“平之,不就是輸了一把湘妃扇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也尋了兩天了,也沒見到那小子,他定是知道我們在找他,躲藏起來做了縮頭烏龜。”
“放心吧,平之,明天我們繼續尋找便是。一個小小的童生,也敢騎在我們‘四秀’臉上。”
這幾個儒雅公子不是旁人,正是“汴州四秀”。
他們四人家世相似,脾性相投,年齡相仿,又同為“汴州三絕”門下,彼此間,互相吹捧造勢。
僅幾年時間,便在汴州贏下不弱的名頭。
就算在整個中原地區,也算是頗有聲名了。
“四秀”同氣連枝,同仇敵愾,在士林中幾番“大戰”,威名更上了一籌。
更遑論,四人絕非浪得虛名,每人都有拿手的絕藝。
科考上,他們也頗為順暢。“四秀”一舉人,三秀才,可謂是少年春風得意。
如今,“四秀”的李凡在祁縣遭到了沉重一擊,連珍愛的湘妃扇都輸掉了,這焉能不令四人同仇敵愾?
他們在汴州放出豪言,誓必要為李凡挽回臉麵。
誰曾想,他們接連尋訪三日,也未曾見到那輛雙馬豪華駕車的影子。
按理說,那性情輕浮的少年得到如此奢華馬車,怎麼也要每日在汴州城遊覽個圈啊。
但他們錯了,他們派出去搜尋的奴仆,每天都是無功而返。
唯一能探訪到的就是三日前,在朦朧的煙雨中,曾有人目睹過那輛豪華的雙馬駕車。
汴州四秀又派人尋遍了各個旅店、酒樓、畫舫、青樓,始終不見那人的蹤跡。
那個趙麟就像憑空在汴州城消失了一般。
最終,還是一個牙人透露了口風,他接到了一樁生意,看到了那輛雙馬豪華駕車,可他不能透出那客人的具體位置。
一方麵是行業規矩不允許他透露客人的信息。
當然,最主要還是名震汴州的“白眉劍俠”的威懾力。
得罪“汴州四秀”,最多在汴州不好過。
得罪“白眉劍俠”,很有可能北邊那滔滔黃河中,又要多一具可憐的無名屍體。
孰輕孰重,牙人還是分的輕的。
“汴州四秀”尋訪無果,隻得來到汴湖畫舫上發泄煩悶。
“四秀”中已是舉人身份的王逢,抱著一個妖媚歌姬,一臉正色道“平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找不到那小子,先行放下,你和之真二人還是以蘇家招婿為主。”
李凡和另外一個“四秀”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對,我何必為了一把湘妃扇,鬱鬱煩悶呢?
若成為了蘇家的女婿,彆說一把湘妃扇,就算十把、百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再者,那趙麟惡了大宗師,此次院試定然落第。
若自己成為蘇家的女婿,以後憑此高貴身份,拿捏一個童生還是輕而易舉的。
屆時,定讓其在科考上再無寸進。
你不是有才華嗎?
你不是詩詞書畫無所不精嗎?
那我就讓你在科考之路上,寸步難移,蹉跎一生。空有才華抱負,而無施展之地。
想到這,李凡心中重新燃起了雄雄鬥誌。
去除了一樁心事,“汴州四秀”在畫舫上又開始縱情享受起來。
汴州,張府。
府邸不大,隻是一座三進三出的簡陋院落。
若是第一次來汴州,定會認為這隻是一般官紳的府邸。
可你若在汴州多待上一天,就會知道這座府邸是多麼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