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池,最為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三秀”的簽售活動,剛舉行到中途,便被府衙給打斷了,還帶走了他們三人的親隨。
這無疑給“四秀”聲譽帶來沉重一擊。
要知道圍觀簽售活動的人,本就黑壓壓、烏泱泱,一眼望不到頭。
眾目睽睽之下,想要隱瞞這件事都隱瞞不了。
恐怕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傳遍整個汴州城。
“什麼?前日書畫街,向我們尋釁的地痞流氓,是……四秀他們派去的?”
“是的。你沒看到他們的親隨都被府衙抓走了嗎?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會如此做嗎?”
“這……太無恥,太卑鄙、下流了吧?虧我這些年,一直很仰慕他們。”
“唉,誰能想到他們溫文爾雅的背後,是如此齷齪不堪呢。”
眾多士子震驚過後,便是痛心、憤怒。
特彆是那群排隊買書的士子,更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王逢,你這個小人、偽君子,想不到竟是如此陰險、卑鄙。”
“虧我們這麼支持你們四秀,一大早趕來為你捧場,誰曾想你們竟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我竟還來買你們的簽名文集,真是惡心。”
不少已買到文集的士子,痛罵過後,直接把手中剛買來的文集撕成了碎片。
台上那些本來助陣的名人雅士們,見到台下的士子,如此瘋狂咒罵,頓時也嚇了一大跳。
本來好好的一場簽售活動,怎麼變成了這樣了?
同時,他們心中也知道四秀完了。
從此,他們四人在士林中的名聲徹底臭了。
先是李凡蠻橫無禮,衝撞魏王府的車駕,進了大獄。
而今,其他“三秀”也形象崩塌,被七府士子所咒罵,所痛恨。
台上的名人雅士,驚恐過後,便想紛紛離去,趕緊撇開與“四秀”的關係。
就連“四秀”的師父“三絕”都不例外。
他們眼見四個徒弟的名聲都臭了,哪裡還會蠢到當眾去維護他們?
他們“三絕”靠什麼過的如此逍遙快活?
是士林聲望,是士子的抬愛,追捧。
他們焉能會為了四個愚蠢的弟子,拋卻他們經營了數十年的聲譽?
所以,麵對不少士子的痛罵、攻訐,此時“三絕”隻想趕緊撇開關係,與其他名人雅士一起偷偷溜走。
可惜,台下的士子實在太瘋狂了,直接圍堵住了他們。
他們用周圍書架上的“四秀”文集,直接砸向台上的他們。
要知道這次,台下的書架上,可是擺滿了四千多本的書籍。
誰曾想,現在不但沒有賣掉,反而成為了攻擊他們的“武器”。
無論是“三絕”“四秀”,還是其他名人雅士,此時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在台上來回逃竄。
可惜,數千的人圍堵著他們,哪裡會讓他們逃竄下去?
不遠處,中原書坊的少東家李鍇之,見到如此駭人的場麵,神色中滿是慶幸之色。
“這……感謝王逢的輕視怠慢,讓我能躲過一劫。”
一旁的李管事,也是跟著感歎道“是啊,禍兮福之所倚。今日,那些登台的名人雅士,名聲都得被四秀所連累。”
“不過,這也是他們自作自受的結果。他們間相互造勢,相互吹捧,今日遭到了反噬。”李鍇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此時,不知為何他突然又想起了趙麟。
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彆,怎麼就那麼大呢?
趙案首的人脈不廣嗎?
魏王朱麒,英國公府張茂、大宗師林世海、中原首富蘇方正、祁修遠父子……
如此強大的人脈關係,隨意拉出一個,都能碾壓“四秀”今日請來的名人雅士。
可人家前日請這些人去助陣了嗎?
沒有。
直到簽售活動結束,這些人才露麵慶祝。
這份平和,這種心性,焉能是“四秀”所能比的?
李鍇之感歎完畢,卻又苦笑道“這次我們在四秀身上,算是賺不到錢了。”
“少東家,其實也不算賠。這幾日,四秀的文集銷量,倒也能抵得上成本。”一旁的李管事則笑著勸慰道“好在趙案首的文集,接下來能讓我們大賺特賺。”
果然,聽了這句話,李鍇之轉憂為喜“是啊,趙案首這本院試的文集,就能暢銷很久了。等到明年,他過了鄉試的話,就能再出一本鄉試文集。”
“哈哈,是的,少東家。另外,您忘了,趙公子還是我中原詩仙。到了明年,他的就能出一本詩集了,想必同樣能火爆大周。”
二人開心暢聊著,似乎已看到了中原書坊輝煌的未來。
金鱗閣,六樓。
趙麟、祁謙、張茂三人,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暴亂。
“哈哈,以後中原再無四秀了。”
“四秀終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