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府衙。
正當趙麟準備帶著二哥趙興準備離開之時,卻聽到外麵的小吏稟報說。
“魏王……魏王來了,還身穿著甲胄,帶著衛隊。”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堂內的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張茂的反應則是哈哈,魏王還真講義氣,我張茂沒跟錯人。
趙麟則是心中震動,他知道魏王定是從提刑按察司那裡趕過來的。
更是知道他這樣做,將承擔著什麼樣的後果。
可以說,魏王這番行為,定會遭到了禦史台的彈劾無故調動軍隊,衝擊朝廷的衙門,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他不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他還是做了。
這讓趙麟心中頓時升起感激之情。
他正感慨之時,卻發現府尊蒲存義變了臉色驚慌中又帶著一絲懊悔、無奈之感。
趙麟何等的聰慧,瞬間便明白了這位蒲大人為何神色大變。
如今,雙王奪嫡已經開始,不少朝廷公卿、封疆大吏均已開始站隊。不過,還有大部分的文臣武官處於觀望的狀態。
就比如這位蒲府尊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作為寒門出身的他,向來謹慎。
之所以如此慎重,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身係整個家族的希望,哪裡敢輕易的站隊?
好在他是二甲出身,再加上一直保持中立,也沒有人難為、得罪他這個中原首府的府尊。
當然,一直以來,他對靖王、魏王雙方的人都是以禮相待,主打的就是誰都不得罪。
誰曾想,這次為了能破獲張氏大案,他不得不選擇得罪提刑按察司副使薛椽。
對此,他也不甚在意,因為這個案子本就該他這個府尊來審理,哪裡輪得上按察司插手?
就算告到他背後的靠山,次輔楊必成也說不得什麼,誰讓那薛副使違背法令在先,乾擾司法程序呢?
在蒲存義看來,他得罪按察司副使薛椽這件事,隻是文官、衙門之間的法理之爭,算不得派係鬥爭。
可現在令他不安的是,魏王朱麒來了,而且還如此大張旗鼓的。
這麼一來,自己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任誰都會認為他蒲存義投靠了魏王,否則,又怎麼會引得這位殿下親自來慰問呢?
這也是他神色複雜的原因。
不見吧,不符合規製,人家一個尊貴的藩王親自到你府衙,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接待他吧,就坐實了自己是魏王一派的人。
趙麟見其一臉無奈彷徨,不由一笑“府尊大人,魏王應該也是關心張氏慘案才來的,這件要案終究發生在他的藩地不是?”
“咳咳……那你們就隨本府一起迎接魏王殿下吧。”蒲存義滿臉苦澀笑道。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他也彆無選擇了。
總不能向所有人高呼“我蒲某人不是魏王派係的,你們可彆誤會。”
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越描越黑嗎?
唉,人算不如天算,本想能借機破獲一件重案、要案,誰曾想這下竟牽扯進了雙王奪嫡的爭鋒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