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老媽子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隨時準備把人吞下的毒蛇一般。
聞言,蘇璃愣了一下,掙紮得更加用力了。
她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蘇璃也是第一次到縣城來,她不知道天香樓是什麼地方,不然她都不可能湊過來。
老媽子也察覺蘇璃的抵抗,換了個說法“你要做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洗洗衣服,跟著樓裡的姐姐們好好學,再好好陪客人就行了。
放心,都是些輕巧活,不累的。”
蘇璃眉頭微皺,她不明白陪客人是什麼意思,應該是來客人的時候負責端茶倒水吧?
若是這些的話,她倒是能做。
隻是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老媽子。
見狀,老媽子拉著蘇璃的手帶著她離開,同時繼續蠱惑“這樣吧,你先跟我去洗著衣服,路上再慢慢想。”
隻要把蘇璃帶進了天香樓,那就由不得蘇璃反悔了!
蘇璃想著先過去洗衣服,也就沒有太多的抗拒,乖巧的跟在老媽子身後。
……
楚淵距離蘇璃那邊有些距離,聽不到蘇璃她們的談話,但在看到蘇璃被老媽子拉著走的時候,他已經站起身來了。
“這憨憨,誰拉著她都敢跟著走?”楚淵一臉無語,為蘇璃操碎了心。
他直接取下豎幅,將燒火棍扛在肩上,也不管算命攤子了,匪裡匪氣的就朝著老媽子那邊走去。
黑將軍用爪子刨了刨地板,應該是在磨爪子,也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酒樓頂樓包廂中,薑栩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樓下氣勢洶洶的楚淵。
“那婦人是做什麼的?”薑栩問。
“天香樓的一個管事。”蘇沐雪眼中滿是厭惡。
“天香樓,和我們一樣,也是酒樓?”薑栩看著蘇沐雪。
蘇沐雪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半晌才小聲回答“殿下,天香樓不是酒樓,是青樓!”
薑栩麵容一滯,眼中升起厭惡和憤怒。
“那姑娘看上去應該是良家,怎的會和青樓管事一同離開?”
“回殿下,連年的征戰,我大夏男丁死傷無數,朝廷為了促進生育,出了一條待字閨中稅!”
“待字閨中稅?”
蘇沐雪點頭,繼續解釋“凡大夏女子,年滿十四必須出嫁,到十五歲還未出嫁者便要交這筆稅,頭年三十文,第二年五十文。
可到了十七歲還嫁不出去,那便是一年五百文,逐年翻倍,以上一年交的稅為基數!
因此,很多人家為了不交這筆稅,在女子年滿十七還嫁不去就將其趕出家門,任其自生自滅!”
“所以,生育提上去了?”薑栩冷笑。
蘇沐雪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悲痛“每年被趕出家門,凍死、餓死的女子,多不勝數!”
“那些官老爺們隻會坐在朝廷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可從未想過,他們隨意擬定的一條律例,會給百姓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薑栩長舒一口氣,喃喃自語。
“這個王朝,馬上就要完了!”
“殿下,此話不可亂說。”蘇沐雪焦急的提醒一聲。
薑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再說話,繼續注視著樓下。
此刻楚淵已經追上了老媽子一行人,他直接衝過去,一把拉住了蘇璃的手。
蘇璃一聲驚呼,回頭詫異的看著楚淵。
楚淵弄了頂帽子把頭發全都裹起來,臉也被他弄得灰撲撲的,尤其是那一抹黑灰抹的大胡子更是辣眼睛,蘇璃一時間沒認出來。
漂亮的美眸朝著楚淵眨巴了一下,略顯呆萌。
楚淵二話不說,直接抬手在蘇璃腦袋瓜上敲了一下。
“嗷~”蘇璃吃痛,紅著眼把頭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