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不是說過了麼,我們不需要打贏他們,隻要拖著,把他們耗死即可。”一個將領反駁。
“可楚淵他們會讓我們如願麼?一直以來你們都沒發現麼,楚淵始終快我們一步,我們仿佛走入了他編製好的陷阱之中,一步一步的朝著深淵邁去。”劉將軍冷聲。
“所以說,還是內鬼的問題?”一個將領也分析起來,若不是內鬼,為什麼楚淵始終都能先他們一步,總是能提前預知他們的行動?
“不行,一定得將那個內鬼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將領們群情激奮,張春皺眉沉思,並未注意到劉將軍用十分不善的眼神正在暗中打量自己。
此刻他內心很煩躁,這些將領都說有內鬼,但他內心清楚,有內鬼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大,是這些人高估了他們自己的同時,又低估了楚淵。
他曾經試圖解釋過,可這些人完全不聽他的,後來他也清楚,以內鬼為由可以掩飾他們的無能。
他們是不會承認楚淵,包括楚淵手底下這群草莽是強於他們的,隻能找借口自欺欺人。
他也聽說了最近軍中的一些流言,是關於自己的,可他還沒找出來散播流言之人是誰。
他捫心自問,聚集在這裡的眾人,自己沒有得罪招惹過其中任何一人。
“張大人,我們退軍吧,留在這裡根本毫無意義。”劉將軍再次發難。
聞言,張春緩緩抬頭看向劉將軍“你是說,在我們已經將他們逼入絕境,馬上就要能耗死他們的時候,退軍?”
“張大人,你真覺得被逼入絕境的是他楚淵,而不是我們麼?”劉將軍反問。
“楚淵已經無路可退了,而我們還有退路……”
“那麼,某家敢問大人,這場戰爭的意義是什麼?就金水縣那貧瘠長不出糧食的土地?”劉將軍猛然起身,氣勢逼人。
“哈哈哈~”張春突然大笑起來,他也隨之起身,眼神絲毫不懼的對上劉將軍的視線。
“長不出糧的貧瘠之地?你的眼光就隻有這麼丁點麼?這片土地,是我們想要撕開大夏的唯一捷徑。”
“隻要我們拿下了這片土地,養精蓄銳,屯兵屯糧,待到下次北夷一舉南下,大夏調動重兵防守北方之時再一舉殺入中原,滅他國祚,隻要吞並了大夏的土地,再調轉矛頭,將諸國一一吞沒,方可一統天下!
全天下都在爭一個正統,現在機會就擺在我們的眼前,你說讓我退軍?”
“你們以為本官要的隻是這金水縣貧瘠之地?你們錯了,大錯特錯,隻要拿下金水縣,那就是我們將一根刺紮在大夏身上,它的傷口無法愈合。
隻要我們想,隨時可以撕裂這個傷口,將大夏蠶食殆儘!
你們忘了,你們都忘了,我陳國祖皇稱帝之時,金水縣,包括整個南邑郡都是我陳國的領土。
可那時當政的大夏皇帝,為何能夠允許祖皇稱帝,卻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南邑郡、金水縣打下來?
就是因為他清楚,南邑郡,甚至隻是金水縣丟了,大夏南境將永無安寧之日!”
張春的話音落下,一眾將領都沉默了。
他們不是很能理解,一個貧瘠的金水縣,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要知道金水縣過去的楓溪郡,城牆高聳,防禦力也遠勝金水縣啊。
張春沒給眾人開口的機會,冷聲說道,“楓溪郡礦產豐富,鐵礦銅礦尤為富饒,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
為了更好的運送這些礦產,也為了加大南北的交流,前朝末帝時期修建了一條運河,當時隻修了大半,餘下的部分由大夏祖皇下令完工。
順著運河過去,能直入大夏心腹之地!
勞民傷財,卻也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所以那時當政的大夏第三代皇帝,無力阻止我陳國祖皇稱帝,卻也要在楓溪郡外,加碼、加碼,再加碼!
再高聳的城牆,也有被攻破的時候,他們必須要留有足夠應對的時間。”
這就是薑栩,選了這麼一塊,人人都看不上的貧瘠之地作為封地的原因。
隻要能在大夏朝廷做出反應之前,迅速的攻下楓溪郡,接管運河,那麼大夏王朝就真正的後院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