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動身吧,帶著我的令回去,不然金水縣不會放任大軍入城的!”楚淵取出一枚令牌交給左印。
“大人不馬上回去?”左印疑惑。
“我們不順路。”楚淵意味深長的說著,情緒不是很高。
左印帶軍走了,可在大軍離去時,薑少軒的戰馬則是選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老馬識途,它是奔著京城去的,披著薑少軒的戰袍。
左印見狀,喚回了想要牽住戰馬的士兵。
人都散去,楚淵回首看著北方發呆,直到風雪堆滿了他的肩頭。
蘇沐雪走上前,心疼的幫楚淵掃去肩上的積雪“楚淵,我們不回金水縣?”
“回去。”
“可是路上還要去什麼地方?”
“不是,直接回金水縣。”
“那你為什麼說我們跟左印不同路?”蘇沐雪不解。
“嗯。”楚淵點頭“我們不同路,沐雪,你會與我同路麼?”
“說什麼胡話呢,我當然與你同路啊。”蘇沐雪想都不想就回答。
楚淵笑了笑,沒有解釋,拍了拍蘇沐雪的肩頭。
轉身離去。
蘇沐雪愣了片刻,神色複雜,喃喃自語“楚淵,路是自己選的,我想要與你同路,你會等我麼?隻要一會會就好,我很快就能追上你的……”
……
京城,上官家府邸,一匹白馬披著破爛的戰袍站在了門口,家丁麵露疑惑,不耐煩的驅趕“哪來的野馬,一邊去。”
屋內,上官佑禾似心有所感,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口跑去。
門口處,家丁趕不走白馬,乾脆取出木棒,打算暴力驅逐。
就在這時,上官佑禾暴怒的聲音傳來“住手!”
“小姐!”家丁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上官佑禾看著白馬,以及它身上那破破爛爛的戰袍,仿佛瞬間被人抽走了渾身的力氣。
她挪動腳步,卻雙腳發軟,朝著地麵倒去,好在丫鬟及時攙扶住了她。
“小姐。”丫鬟焦急呼喚,也早就淚濕了眼眶。
她是小姐的貼身侍女,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戰馬和戰袍,都是小姐那夜親手送給六殿下的啊。
“夫君……”上官佑禾仿佛丟了魂一般,朝著白馬走去。
行至門檻,心中鬱結,突然一口鮮血吐出,兩眼一黑,重重倒下。
夫君啊,你終歸還是失約了……
佑禾不怪你,黃泉路上,等著佑禾。
生不為妻,死後久伴。
……
一支大軍,身著素麻,進入皇城,大軍之中,拉著一尊棺槨。
百姓麵露迷茫。
朝堂上。
“陛下,錯了,全都錯了,不是望南城,是遂城,是遂城啊!”蘇老將軍悲痛不已,涕淚縱橫。
薑雲天猛然起身,滿意的不敢置信“皇兒他……”
“陛下,我等率軍從望南城殺到遂城外時,六殿下已經……已經……
我等徹夜追擊,終是剿滅了北夷多明爾親王全部,為六殿下複仇,一路殺至拒夷城下,接回了魏王爺家眷。
是屬下無能,未能攻破拒夷城,收複失地!”
兵部領軍一臉悲痛,旋即眼神複雜的看著蘇老將軍,他事先沒有跟蘇老將軍商量過。
但此時此刻,隻有把所有功勞都攬在他們的身上,才不至於被陛下問責啊!
以蘇老將軍的性子,若是提前商議,定會被他駁斥,所以他隻能賭一把了。
蘇老將軍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把所有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