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西北的封大將軍,柳氏再看眼前的氣質公子,呼吸不由得放輕了幾分。
“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封澈頓了一下,道“我姓林。”
“奧。”
柳氏的語氣不自覺地低了兩個度,帶著明顯的失望。
唉,這麼氣質非凡的公子,竟然不是封大將軍家的。
原本還沉浸在感動情緒中的沈今安頓了一下,腦子瞬間清醒很多。
她也不是個傻的,隻是這幾天找春娟太累,又有王仁媳婦兒和袁頌媳婦兒在前麵打了樣,思維形成慣性,天然地就認為這姚叔叔的妻子也跟前兩位嬸嬸一樣好。
被封澈這麼一提醒,方才從進門開始的種種表現再一回味,沈今安終於醒過悶兒來。
原來,這位嬸嬸並不是像表麵那般熱情啊!
沈今安端著茶喝了一口,隨後不好意思道“我之前給王仁叔叔寫信,拜托你們幫我找人,真真是麻煩你們了。”
柳氏收拾一下失望的心情,笑著道“不麻煩,你姚叔叔本來也沒什麼事,之前休沐日也就是跟同僚出去喝酒,或者幫上司辦些事情。自打知道你要找人,這兩年,他幾乎都瞅準這件事。每到休沐日,就出去找人。”
沈今安臉上帶著感激地笑,“真的是太感謝姚叔叔了,如今我回來了,找人的事情,就不勞煩姚叔叔他們了,幫了我這麼久,合該好好歇一歇。”
說到這兒,她話風一轉,對著柳氏一臉懇切道“我之前給三位叔叔寄來的那畫像,手法奇特,是請高人專門畫的,價值不菲。如今京城難請那般技術的畫師,我就用三位叔叔手裡的畫像吧!”
柳氏臉上的笑一頓,眼底流露出幾絲心虛和慌亂。
她低頭飛速整理了下思緒,又抬起頭來,一臉為沈今安著想道“這畫像就放在我們這兒吧,你姚叔叔性子倔,他認準了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這還沒幫你找到人,他是不罷休的。你要不,就先用王仁他們兩家的。”
聞言,沈今安歎了一口氣道“唉,姚家嬸嬸你有所不知,王仁叔叔和袁頌叔叔他們兩人手裡的畫像破破爛爛的,保存的根本不好了,勉強能看出個人像來。尤其是王仁叔叔,他那畫像上還有好多油點子,根本不能再用了。還是袁家嬸嬸勸我,讓我來找您要,說您是個細致的,姚叔叔又愛乾淨。想必,你們手裡的畫像保存的更好。”
柳氏笑的更僵硬了,她頓了頓,“那好,我這就進屋給你拿去。”
她腳步匆匆地走向內室,到底失了幾分最初的從容。
沈今安繼續端起茶杯喝茶,一時間,堂屋倒是安靜下來。
“不知公子,如今在哪裡高就?”
姚文悅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封澈,壯著膽子羞澀道。
其實,這算是很失禮的行為。
但柳氏的眼界有限,她想把自家女兒教育成大家閨秀,閉門造車,總歸是不行的。
她教了姚文悅那些表麵的禮儀,卻忘記了培養她內在的涵養。
她對女兒的教養,是在於嫁入高門大戶,實現階級躍層。
表麵教育的結果,便是一張嘴,就暴露了短板。
封澈本來不欲搭理她,但撇頭看到了身邊的小人兒,想起她是個容易替彆人尷尬的,索性就胡說八道幾句,彆讓她不自在。
“我在封將軍的手下跑腿,也沒乾什麼具體的正經事。就打算看哪個未來嶽父厲害,抱他們的大腿,以後吃一輩子軟飯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