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沈今安為新弟弟準備好百日禮,讓人送去揚州,便收拾小藥箱進了東宮。
東宮已修繕好,比曾經的東宮更加華麗,精美,莊嚴,典雅。
皇上極儘補償之心,在東宮竣工那一刻,人人都感受的到。
在得到蕭懷衍一定會經常回宮看他的保證後,皇上才戀戀不舍地放了人。
雖然皇上仍然不舍兒子離開他,但到底兒媳婦還昏迷著,治病要緊。
沈今安出入東宮,到底比進皇宮要方便一些。
眼下已經過去三個月,太子妃的身子已經溫補的不錯。
沈今安開始了第一次針灸。
太子妃這病算是實實在在的沉屙舊疾,第一次施針結束,沈今安累出一身汗。
封澈趕緊過去,扶住她的小身板,拿著手帕輕輕地給她擦汗。
而另一邊,蕭懷衍也在輕輕地給床上的江映月擦著汗。
他眼含熱淚,高興道“映兒竟然出汗了,看來這針灸已經有效果了。”
沈今安有些虛弱道“江嬸嬸體內濕寒,我在她身上紮的針,也是在給她排濕。人一旦濕寒太重,也會疲憊困倦,不利於她的蘇醒。”
蕭懷衍連連點頭,“嗯,我知道,我相信你,安安你就按著你的思路去做就好。”
雖然他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讓沈今安幫映兒治療,但架不住太醫院那些老頭自視甚高,一聽說睿安郡主要著手診治昏迷十幾年的活死人,一個個都炸了。
紛紛往東宮遞帖子,自告奮勇來替太子妃請平安脈。
當大夫的,最看重的,可不就是醫術嘛!
誰的醫術最高,誰的話語權最大。
他們一群人,誰不是學了十幾年才熬出頭,好不容易進了太醫院,又打了多少年的雜,坐了多少年的冷板凳,才嶄露頭角的啊!
如今,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壓過風頭,他們太醫院,不要麵子的嗎?
首當其衝受到挑釁的,就是身為太醫院院正的蔣太醫。
他若想繼續蔣家在太醫院壟斷般的領導,就得挫一挫沈今安的風頭。
帶著這樣的想法,蔣太醫穿戴嚴謹,領著藥童帶著藥箱,敲響了東宮的大門。
這是一場萬眾矚目的會診,蔣則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最後,灰溜溜酸唧唧的走。
無他,他不會治。
他不相信,這樣嚴重的活死人病例,他連下手都不知道怎麼下手,怎麼能治好呢?
彆是那小崽子為了出風頭,連人命都不顧了!
想是這麼想著,可他心裡又隱隱不安。
畢竟,上一次這般質疑嘲笑的時候,不到一個月,五皇子已經能站起來了。
這一次,那睿安郡主對外宣稱,大概需要半年,讓太子妃蘇醒。
大家隻需要靜待半年,就能知曉答案。
她會讓自己丟臉嗎?
蔣則煩亂不已,習慣性地走進了父親的院子。
這個外表光鮮,內裡陰暗的小院,他已經越來越不願意過來。
可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還是要來尋父親。
“父親。”
常年不見陽光的屋子,甫一進屋,便是大老爺們兒,也覺得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