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她們母女一直替姨母一家賣命,能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沒想到造化弄人,命途多舛,她挑挑揀揀,到現在也沒成就一戶好人家。
沈錦柔咬著下嘴唇,眼裡滿是憤恨不甘。
為何,為何她的命這麼難!
蔣晚春跟著齊大人去了大理寺,可到了大理寺,不管大人問她什麼,她都不開口。
人證不止一個,俱是在蔣家伺候的人。
兩個府中下人,一個是蔣家醫館的夥計。
大理寺卿驚堂木一拍,厲聲道“犯婦蔣氏,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嗎?”
蔣晚春死死閉嘴,一個字都不肯說。
她一生小心,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眼下嫡姐沒來,她不敢亂開口。
萬一嫡姐有能力脫身,若是被她反咬一口,豈不是要把她棄了?
齊大人辦案多年,隻看一眼,就知道蔣晚春的打算。
“你不必等梁夫人了,她已經畏罪自殺了。”
“什麼?”
蔣晚春瞬間抬頭,震驚不已。
若不是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她那爭強好勝的嫡姐絕不可能自殺。
是了,如今蔣家倒台,她們這些沒有靠山的女人攤上了官司,夫家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們呢?
一時間,蔣晚春的心裡,不免升起一股悲涼。
見狀,齊大人趁熱打鐵,“眼下人證物證俱在,你若是儘快招了,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若是再不配合,恐怕就要上刑了。”
蔣晚春沉默幾息,低聲回道“我招。”
她是個聰明女人,聰明人,就是識時務。
沈臨楓和蘇芸禾安頓好了沈宴淳,便攜手來了大理寺。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事情的起末如何,但到底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冤種,好歹還是給最後的冤種生活道個彆。
在蔣晚春的訴說中,這就是一樁很俗套的愛而不得,心生癡魔的事。
若是放到彆家,這事恐怕糾結幾年也就罷了。
可蔣家是醫藥世家,家中小輩,無論男女,都會一些醫術,認識一些草藥。
蔣婉迎心高氣傲,對沈臨楓拒絕她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原以為沈臨楓會娶個什麼天潢貴胄,沒想到竟然配了個商戶女。
再加上她後來嫁的相公,還是個為死去未婚妻守了一年孝的,蔣婉迎心中膈應不已。
若是沈臨楓過的不好,她或許也就放下了。
可沈臨楓和蘇芸禾這兩個戀愛腦根本不是正常人,身處侯府那般逆境,倆人也恩愛的不行。
但凡同框出現,必定牽手相攜而行。
那種獨屬於熱戀中的酸腐氣息,便是兩旁世人見了,都覺得膩歪。
更彆提視他們為眼中釘的蔣婉迎了。
如此一來,加上蔣家庶女嫁到了沈家,蔣婉迎就聯合了蔣晚春給蘇芸禾下藥。
直接死了才不是最痛苦的,她要看著他們因為沒有子嗣而爭吵,看著沈臨楓迫於世俗納妾,看著他們漸行漸遠,分道揚鑣,再不恩愛,做一對怨偶!
事實證明,真正的愛,不會被任何磨難打敗。
沈臨楓寧願演戲給自己戴綠帽子,寧願流放西北掙軍功給女兒爭女侯之位,也沒想過破壞與蘇芸禾的愛。
正是如此,蔣婉迎才會再次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