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她自小就是封沉帶大的,封沉對她來說,亦師亦兄,他說的她就信。
想到他們可能要乾一票大的,終於能逃離匈奴人的俘虜,小姑娘不僅沒有害怕,眼裡還閃爍著興奮。
“封四哥,我們要怎麼做?要不要去點了匈奴人的糧草?”
她聽說部隊斷了糧草,就完蛋了,屬於不戰而屈人之兵。
本來被俘虜她還挺自責的,但若是點了匈奴人的老窩,這不成了因禍得福了。
光是想想,小姑娘就很美。
封沉“……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彆出發。”
保家衛國是好的,但不能異想天開。
僅憑他們三個半,能順利逃回大雍,甚至是給他爹傳訊,彆讓他爹被匈奴人鉗製,就算好的了。
還想燒了匈奴人的老窩?
或許若是不帶著沈依依,他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以生命為祭,為大雍獻禮。
可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帶著沈依依。
所以,他想活著。
幾人順著帳篷邊緣,悄咪咪地離開了帳篷。
也不知道那邊是不是走完了點兵儀式,此時此刻的部落,倒是少了不少人。
封沉拿著那哨子,又吹了幾次,不一會兒,又有一隻蒼鷹飛了過來,落在了封沉的肩膀上。
封沉沒滿足,又吹了一會兒,接連落下來兩隻,他才罷手。
“你們兩個,一人領一隻蒼鷹,一個去燒帳篷,一個去放羊,我去找馬。事成之後,然後我們就順著蒼鷹指引的方向彙合。”
“是,公子。”
三個半人徑直分成了三撥,分彆朝著三個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封澈騎著小白狼,也趕到了這個部落。
看著少於平常人數的部落,封澈皺了皺眉。
聯想到今日是除夕,封澈大概猜到了。
但他又有些奇怪,過節的時候向來是西北將士警惕最高的時候,匈奴人不是在西北安了很多探子嗎?
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進攻?
難道,是他想錯了?
這些人……可能去彆的部落吃席去了?
這個猜測更不靠譜。
封澈搖搖頭,索性不想了。
還要往前走的時候,縮在封澈懷裡的茶茶抖著嗓子道“澈哥,澈哥,我看到你弟弟了。他帶著一個小姑娘,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馬圈裡呢?”
封澈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些該死的匈奴人,前幾年抓了他五弟放羊圈,這回抓了他四弟放馬圈。
他們就不能有個正經關人的地方嗎?
帶著憤怒,封澈帶著眾狼悄咪咪地往馬圈的方向過去。
封沉偷了三匹馬出來,才要離開,就看到了封澈的身影。
左右看看沒人,封沉低聲用氣音道“三哥,你怎麼來了?”
“嗯,我騎狼來的。”
封沉“……”
封沉雖有些無語,但情況緊急,兄弟二人也不多廢話。
一番操作後,封澈把整個馬圈裡的馬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