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放下牛奶杯,也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們肯定跟你待久了才會變這樣。”
秦澤洋“……”
床鋪區域傳來‘噗哧’的笑聲,景熙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
正卿也抬起頭,朝她看了一眼,他的唇角還勾著笑,襯得他整個人很柔和。
她慌忙收回視線,看著顧安和他們。
顧安和笑著幫腔道“說的挺對,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招惹到什麼樣的人。”
秦澤洋翻白眼“顧醫生,你什麼意思啊?”
正卿也損他一句“肯定字麵意思。”
接著,正卿和顧安和一唱一和地對秦澤洋好一頓損,直把秦澤洋說的無地自容,eo到無語問蒼天。
秦澤洋這人向來沒皮沒臉,說話口無遮攔,從不顧及旁人感受,如今他也終於體會到了被語言紮心的滋味。
他舉起雙手投降“行行行,我錯了,我是垃圾,你們損人也得有個度吧。”
兩個女孩都笑了起來,隻有郭望舒陰沉著臉不說話。
景熙喝完牛奶,走到流理台前洗了杯子放好。
她側頭看了一眼正卿,猶豫了一會,走到他旁邊,小聲說“今天謝謝你,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義城。”
正卿抬頭看著她。
景熙的眼珠比平日看起來更黑,麵色有些蒼白,即便喝了熱牛奶也沒有讓這層白灰散去,看起來有幾分生病的跡象。
“你身體不舒服?”
在電話裡,她還能控製情緒,如今正卿就在麵前,撒謊就變得異常艱難,但她沒有順著正卿的問題答,朝他說道“我有事跟你說。”
景熙揉搓著手指,拇指指甲蓋泛白。
正卿站起身,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而後轉身拉上了床和客廳之間的百葉簾。
客廳裡的四個人同時朝他們這邊看過去,臉上表情各異。
“坐吧。”
景熙斜坐到床上,等著他坐下後,才說“剛才我在街上看到刀疤男了。”
她的手微微發抖。
腕處伸過來一隻手。
他的手指骨節修長,攥她的時候稍稍用了一點力,手背上露出些微的青筋,但很快,手指鬆開,力道散去,但指尖的溫度卻依舊殘留在她皮膚上。
女孩的兩頰透著一片紅,他抬手按了兩下太陽穴,問“能畫嗎?”
景熙點了點頭“現在還能畫出來。”
正卿起身,走到客廳區域。
秦澤洋抬頭看他,話語中‘車速’極快“唷,這速度可不行啊,要不要介紹個老中醫給你?”
“不勞費心。”正卿兀自翻著櫃子,拿出紙筆往裡麵走。
“艸,你們玩的挺變態呀。”秦澤洋沒羞沒臊地諷刺。
正卿拉開百葉簾進去,又重新拉上,把紙筆遞給景熙,順便把床鋪上的桌子推到她跟前。
景熙埋頭聚精會神地畫起來。
身體很疲憊,但大腦卻很清晰。
筆下的形象漸漸地完善起來,長長的刀疤,壯碩的身體,詭異到有點扭曲的臉,大冷的天卻隻穿著一件短袖。
正卿的眉心緩緩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