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找車子,往前走了一段路,還過了馬路,刀疤男站在對麵的兩棟房子的中間。”為了讓正卿對數據有更具體的感覺,她又補充,“我當時回頭能看到公交站,刀疤男走後,我和海瑤回到車站,大概蹲了五分鐘左右,你出現了。”
說完這些,景熙開始描述公交站附近的所有細節,她說的很詳細,連角落裡有一隻貓被嚇到跳起來的事情也沒放過。
正卿一開始還蹙著眉,越聽到後麵身子越發放鬆,整個人往沙發背上一靠。
他的嘴角噙著一個笑容,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人。
景熙坐在長沙發上,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呈直角毗連,其實靠的很近。
她有一種被野獸盯著的感覺,越說越覺得不自在,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膝蓋。
“怎麼了?”正卿坐直身子,頭往景熙那邊靠了靠。
“你有聽嗎?”
“有啊。”
“我說了什麼?”
“那一家武嶽特色餅應該挺好吃,我叫季二叔寄一點過來。”
景熙“……”
季家是慶星溫泉鎮的掌權人,也是傅家的世交,他們上次去就是受了季二叔的邀請。
他說完這句話,又靠近景熙幾分。
景熙的眼睛很漂亮,黑瞳裡一條一條線狀向四麵散開,中間凝聚出他的麵孔。
可能因為靠的太近,她無措地揉捏著手指,表情裡有一絲慌亂。
她忽然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臉頰。
正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弄的有點懵,挑眉道“下這麼重的手。”
“我說那麼多,你都沒聽進去。”
“重點的我有聽,把嫌疑人排除以後其他細節就不重要了,”正卿也抬手掐了掐她的臉,但動作很輕柔,他壞笑道,“誰讓你一直說。”
“你不會叫我停嗎?”景熙佯怒,“我也不用浪費那麼多口舌說那麼多。”
“好。”正卿笑了起來,“下次我會叫你停。”
他停頓了一下,稍稍低沉下嗓音,表情溫潤“你聲音那麼好聽,我這不是想多聽你說話麼。”
明明是溫柔的一幕,卻像一把利器紮進景熙的心裡。
景熙咬著唇,雙頰微紅。
腦海裡浮過很多畫麵,基本上都是她在說,正卿在聽,他或坐或站,姿態各異,但大多數都是麵帶笑容地聽著。
——因為愛,也因為包容。
她不知道正卿在彆人麵前是什麼樣子的,在她麵前,正卿很少有一本正經的時候。
安碩總以為正卿的表白她聽不懂,她其實都懂,否則又怎麼會接受他的親昵,隻是在撕下他不正經的麵具之前,她不可能義無反顧地撲進那一團熱忱裡麵。
誰知道熱忱背後是熾熱的火焰還是極寒的冰窖?
——唯有撥開雲霧才能見天日。
景熙喝完果汁,和正卿看了一會電視,正卿這一次長了教訓,沒再提恐怖片,兩個人挑了一部季播的懸疑劇。
安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兩顆腦袋湊在一塊討論劇情的畫麵,他沒出聲打擾,兀自回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