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陷入混亂。
郭望舒看到視頻時,人便懵了。
“什麼情況?”傅玉堂站起身,憤怒地拍了拍桌子。
還沒等郭望舒回過神,一記耳刮子落到她臉上。
——打她的人是她媽媽俞海凡。
俞海凡痛罵“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傅陽澤瘋狂地跑向控製台,關上了播放按鈕後,臉上還有沒退儘的震驚和憤怒。
他走到話筒跟前,一字一句地說“不管發生什麼,我愛我老婆的心不會變,剛才的事情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感情可以培養,婚姻也靠經營。”
言辭懇切,誠摯動人。
眾人更加為他不值。
人們議論紛紛,基本上都在指責郭望舒不檢點,有人甚至提出質疑,提議傅陽澤應該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先驗dna。
郭望舒緩緩抬起手,捂住臉。
自從懷孕以後,她多疑,情緒多變。
如今,牽引著她理智的唯一一根弦在眾口鑠金中倏然斷裂。
她拎起裙擺,上了伸展台後,轉身輕輕躍起。
‘砰’的一聲。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郭望舒從高台上跳了下去,她趴著墜落,肚子重重地磕在地上,身下流出一灘殷紅的鮮血,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傅陽澤抓著話筒,嘴唇哆嗦,身體緩緩下蹲,癱軟在地上。
景熙正好坐在靠近台子的位置,清楚地看到了郭望舒癲狂的表情,跳下來時解脫的眼神,然後是蔓延開來的嫣紅血液。
她腳底一軟,幾乎站不住身體。
手臂忽然被抓住,身子被人攏進了熟悉的胸膛,耳邊充斥著傅正卿安排現場的聲音“你們去出口處疏通人流離開,安碩,你通知安和開一個病房……”
景熙回過頭,仰頭看著傅正卿。
正卿低頭看她“嚇到了?”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誠實地點了點頭。
郭望舒的舉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在她上台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會跑向傅陽澤。
可現實——
她抬起頭,看著舞台上的傅陽澤。
傅陽澤已經被人扶起來了,他踉蹌了兩步,朝郭望舒的方向指了指。
他走到擔架邊,握住郭望舒的手,在她耳邊鼓勵道“沒事的,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郭望舒流下了愧疚的眼淚,她閉著眼睛,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聲音。
傅陽澤揉了揉她的頭發“彆說話。”
婚禮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郭傅兩家的聯姻卻沒有受任何影響,結婚本就隻是個過場,他愛她、她卻愛他的故事還增添了幾分淒美的色彩。
病房裡,等所有無關人員全都散去後,傅陽澤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邁步到病床邊熟練地拔下郭望舒手背上的針。
郭望舒疼得睜開眼睛,盯著他。
傅陽澤從懷裡掏出一根針管,拿出一管藥,輕鬆地掰開玻璃口。
牆壁的光影中映射出兩隻掙紮的手。
伴隨著劇痛,她的腹部出現猛烈的下墜感,五臟六腑如同被鋼絲攪動著,她微微張開嘴巴,顫抖地指著罪魁禍首,喉嚨裡發出微弱的聲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