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
當觀點藏在心裡時,滿腦子塞滿了輸出後被人認同的遐想,一旦有人真得讀透後跟他分享,那種感動就會如絲般飄進心裡並快速地紮根發芽。
——李景熙認真對待的態度,才是軟化他內心的關鍵。
這時,樓梯口傳進來淩亂的腳步聲,秦澤洋、顧安和以及傅正卿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李景熙擦乾淨手“我先把水果端過去。”
門口率先出現一道灰白的影子,秦澤洋上身灰白拚色t恤,一隻手插在工裝褲裡,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朝太陽穴位置虛虛點了一下“hey,景熙,hey,
o。”
顧安和白襯衫西褲,快走幾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熙熙麵前,收起你這幅花花公子的作派。”
“正主都沒開口,你乾嘛越俎代庖?”秦澤洋歪頭盯著顧安和,不正經地說,“我還以為隻要卿哥進了調查組,安碩就會馬上跟進,沒想到還要熙熙親自出馬,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很虛,作為他兄弟,我以身士卒不行麼?”
顧安和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李景熙無奈地笑了笑,朝樓梯的方向看過去。
樓梯處的腳步聲還在繼續,很像春天的那一抹新綠,從枝乾的頂端湧出,最後添上盎然生機。
傅正卿上著藍色襯衫,寬大的下擺掖進量身裁體的黑色褲子,袖子挽在半截處,悠閒地走出來。
從暗處出來的瞬間,他被光亮刺激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他慢慢地朝姑娘的方向走去,抬手碰了碰她的臉。
“澤洋,”傅正卿說著坐下,“你的想法不錯。”
“承蒙誇獎,不勝榮幸。”秦澤洋翹起二郎腿,拿過一塊雪花酥扔進嘴裡。
“既然你願意為我連命都不要,”傅正卿語帶譏諷,“以後偵探事務所的費用也可以免了吧。”
秦澤洋“……”
眾人哄笑。
“澤洋,你就彆挑撥我們的關係了,”傅安碩起身給他們倒上水果飲料,“隻要不是我分內的事,卿哥從來不會強迫我去做,熙熙來問我,也是出於對我的尊重。”
“這叫分寸感。”顧安和補充一句,“我知道你沒有,所以你沒法理解這種感情。”
秦澤洋隻能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李景熙“熙熙,這裡就你最好了。”
“我跟你不熟。”李景熙言簡意賅。
“咱們怎麼就不熟了?”秦澤洋抬手指著旁邊的花台,“看看那些花,都是我跑了幾十公裡路從花市淘回來的,就因為你說了一句喜歡,還有魚池裡的黑魚,也是我特地買過來,可以讓安碩隨時給你做酸菜魚。”
李景熙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越接話,話癆越來勁,隻要給澤洋一個話題的支點,一根足以撬動地球的棍子頃刻間在言語蠱惑下搭建起來,杠杆結構由此誕生。
安碩一巴掌拍在秦澤洋肩上,拆穿他“那些不都是我買的嗎?你就給我發了一個信息。”
“臥槽,你不知道自己手勁,”秦澤洋呲牙咧嘴,“趕緊鬆開,疼死我了,一會肯定得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