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碰不到他,但他能拿東西攻擊我們,”傅正卿邊說邊走到門邊,關上門,“他移動的速度很快,”
他朝艾德指過的方向看過去,“好消息是,他今天沒拿武器。”
顧安和立刻意會出他的意思,快步走到窗邊,拉上窗戶,隻留一道細小的縫隙。
安碩拎起椅子,根據艾德指過的位置,擋到李景熙麵前。
除了艾德,平日裡就合作無間的三個人,從行動到指令搭配得嚴絲合縫,不給她找任何出逃的機會。
李景熙心裡咯噔一下。
她當機立斷,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試圖把自己從夢境中解脫出來。
以前她也這麼做過,但從來沒像這一次一樣果決,連她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下手的狠勁。
可惜,除了疼痛外,她什麼也沒改變。
傅正卿走到安碩邊上,盯著書櫃方向,麵無表情地說“上次你把我釘在牆上,那痛,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勾起唇角,“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場合遇見,果然,天道好輪回。”
李景熙下意識搖了搖頭。
“那畫麵確實慘烈,我和安碩搗鼓了很久,才把你從牆上弄下來,”顧安和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子邊。
說話的過程中,他抬起左手拔掉黃色透明花瓶裡的薔薇,右手握住細頸位置,轉過身,手臂自然垂落在身側。
回身之際,他看一眼傅正卿,“得虧是你呀,要換成秦澤洋那家夥,我不知道會看見什麼鬼哭狼嚎的場麵。”
他緩步走回原地,微微眯起眼睛,鏡片後的瞳孔幾乎壓成一條線,“我朋友遭過的罪,自然也要讓你嘗一嘗。”
李景熙咽了一口唾沫。
完了。
新仇舊恨疊加,要是處理的不好,一個不小心,她的命恐怕得折在這兒。
一瞬間,腦子裡迸射出無數念頭,從如何產生交集到怎麼鏈接談判,再到溝通不暢有可能導致的不良後果比如,被打或者被分屍等等可怕畫麵一股腦湧現而來。
安碩看向傅正卿“卿哥,先讓他來個十大酷刑嘗嘗鮮,怎麼樣?”
“想法不錯,”傅正卿一字一頓,緩緩道,“現身吧,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罪。”
李景熙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現身,她倒是想啊。
她深吸了口氣又緩慢吐出,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們三個人一來一往的過程中,艾德一直站在邊上,直到談話結束,他都是一副沉默溫順,毫無存在感的樣子。
眼下這情況,艾德說他看見了黑影,是不是意味著,他能看到自己大概的輪廓?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艾德身上。
她抬起手臂,指了指電腦方向,見他沒什麼反應,相同的動作她又做了兩次。
艾德朝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許是覺察到艾德的動靜,傅正卿跟顧安和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他有反應?”傅正卿問。
“有,他好像很在意電腦。”艾德落了一下眼睫,沉思片刻後,朝桌子方向走過去。
李景熙殷切地看著他,但很快,心裡拔涼拔涼的。
艾德探身到主機後麵,拔下了鍵盤和鼠標插頭,他有條不紊地把鼠標放進抽屜,又拿起鍵盤,把電線卷在上麵,拿在手中。
做完這些,他抬起頭,朝三人看過去“我怕他毀掉稿子,改變這裡的環境,到時候,我們可能會陷入新的危險。”
他誠懇地說,“所以,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顧安和點點頭。
傅正卿若有所思地看了艾德一眼,收回視線後,看著書櫃方向。
不安的感覺再次出現。
總覺得哪裡出了差錯,這種不確定感很像回到初進公司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他犯過蠢,而自己也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用了一個非常慘痛的教訓刻錄下那段曆程。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相同的模式,自己盲目相信他人的後果,很可能會導致結果出來後,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同一時間,李景熙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